初夏偏过头,避开那过烫的呼吸,虽然心中想骂人,但她还算礼貌,“可以起来吗?”
周围很静,他没有说话,只有低低的喘息声在耳边。
初夏也沉默下来。
她虽然不敢再动,但被按着的手有些痛,手腕也是。尤其是祁宴手上的力道正在越来越收紧。
手背下是布满小石子的粗粝地面,两只手腕也被紧紧按着。甚至,祁宴的一条腿还斜斜压着她的双腿。
用不着这么防着她吧,初夏不爽。
身下的地面膈得慌,身上又热得慌,死面瘫也不说话,明明是他非要跟她挨那么近的,还不让她动,不讲道理。
带着满满的的怨念,初夏重新去看祁宴。
她还没有来不及恶狠狠的瞪过去,在看到祁宴的脸时,便跟扎破的气球般,瞬间泄了气,连到嘴的话也直接生硬地转了个弯。
“哥哥我错了。”
初夏碎碎念,“真的,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男人的眼眸看起来格外的黑,直勾勾地看向她的时候,更是吓人。
这眼神初夏有见过。当时在青云宗祁宴凑她耳边说那些混账话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初夏有些欲哭无泪,避开那眼神往上看时,意外发现祁宴额头上正覆着一层细密薄汗。
“哪错了?”
他嗓音低低的,很有磁性。
男人向来一丝不苟地墨发,此刻稍有些凌乱,就连头顶的束发的玉冠也松松垮垮的。
初夏视线越过祁宴的肩头,还能隐隐扫到路对面门口处那半截亮着的灯笼。
大马路上的,深更半夜的成何体统!
“别怕,没有人看得到这里。”未等她说出什么话,祁宴先开了口,他的声音平静,带着安抚。
她开始怀疑眼前这男人到底有没有羞耻心。
不打算去理会祁宴的话,初夏手腕稍动了下,她能看到,在她的手背与地面紧贴的皮肤上,隐隐有渗出的血迹。
忽地,手腕被捏着的力道变轻了些,初夏不解的偏头。
再次看向那极黑的双眸时,她嘴角被柔软的一物碰了碰。很轻的一下,只是碰上了她的唇角。
初夏确定了,祁宴他的确是没有羞耻心的。
傍晚,孤男寡女的躺在路中央,他不仅不觉得不对,竟还敢亲她?
初夏想偏头躲开,脑袋却被一只大手按住。
下唇又被轻咬了下,一阵刺痛蔓延。很快,她的唇角又被柔软的一物添过。
初夏皱眉。
她在想,要不要一巴掌扇上去。
想了片刻,初夏还是扇了,不然于理不合。
一巴掌甩过去后。她硬生生挤出了半滴眼泪,朝祁宴控诉道,“没想到哥哥竟是这样的人!”
许是,她这不太明显的眼泪终于让祁宴良心发现,她另一只手,包括被压着的腿都重获了自由。
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初夏忍着麻意,两腿打着颤的勉强从地上起身。
等站稳后,她看向同样站起来了的祁宴。
男人仍旧干干净净的,除了一侧面颊微微泛红,一张面瘫脸总是跟她欠他钱似的,莫名地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