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什么是生气?
不应该是害怕吗,为什么不怕他?!
鬼怪愣了一瞬,想起了曾看过的某个画面,让他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郁景初反手关上了木门。
他在裂开的那一道缝隙上,贴上了黄色符纸。他仿佛看不到旁边的鬼怪般,自顾自地在上面画下一串奇怪的字符。
甚至把背后留给了鬼怪,毫不在意。
符纸有两个作用,既可以防止门被打开,又可以隔音。
符纸很快被画好,
郁景初转身看向鬼怪。
他姿态懒懒地开口,莫名带着股恣意,
“还冷吗?”
鬼怪笑容越发大了,“冷。”
鬼怪嘴边不住地流着口水,阴森森地说着话。
因为那还未收回的舌头,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嘴边还满满的沾染着新鲜的血液,不停的顺着嘴角落在地面。
鬼怪像是刚经历一番打斗,衣服早已被割破,却没有任何的伤口。
周边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郁景初的视线,落在了鬼怪那张恶心丑陋的脸上。
他手指动了动,原本地上落着的铁棍,便插进了鬼怪一侧越来越变形凸出的眼里。
鬼怪发出惨叫,但除了郁景初以外,哪怕身旁的屋子里,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听到他凄厉的声音。
郁景初迈着极为缓慢的步子。
他走到鬼怪的身侧,抬起了脚,踩在铁棍的末端。
铁棍,被踩得越发深了。
像是被伤到了要害,大片血液从鬼怪眼里蜿蜒而下,他再也无法维持“赵鸿武”的模样,彻底变成了一个没有五官的怪物。
鬼怪脸上虽然没有五官,但原本属于眼眶的位置,仍被铁棍紧紧插着。
鬼怪想要挣扎,
却被早已穿透他整个头颅的铁棍,完全地禁锢在了原地,半点动弹不得。
郁景初收回了脚,视线落在鬼怪身后。
那里,是被拖了一地的血痕。
很长、很脏。
彻骨的剧痛,让鬼怪痛得几乎昏厥。
但更令他感到恐惧的是——
铁棍明明只是寻常的凡物,还生着铁锈,明显就是路边随手捡来的。但被男孩刺进他的眼睛后,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明明人类才是猎物,马上要被他吃掉的猎物!
但现在,一身灰衫的男孩垂眸看他。
明明是孩童,却带着股高高在上。
看他,像是在看尘埃,更像是在看某种肮脏恶心的东西。
“还冷吗?”
男孩再次问他,还是同样的话。
听到这熟悉的问话,鬼怪立即拼命地摇头。
如果不是身体平躺在地面动弹不得,鬼怪恨不得马上跪在地上。只求这个小祖宗可以下手轻点。
再或者他可以趁机逃跑,再或者偷袭。
但,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