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这雷霆之刻,光复之时。
眼见中原即将杀回故地,夺回河山。
敌众丢盔弃甲,真正致命的刀,却从背后捅来!
“一旨随那金令至,三军随这调令息,却叹圣上是何意,要留金狗一喘息?”
校场中央,岳大帅跪接旨意。
使者傲慢,华裳贵履,趾高气昂。
比起这满身征尘岳家士卒,端的天上来人一般。
“汝乃宋臣,该听君令;兵乃宋兵,需听君言!
你叹官家是何意,足见你已有反心!
本使再问你一言,岳武穆!
这兵,你退是不退!这旨,你从是不从!”
来使甩袖凭望天,云履半步碾帅前。
其声赫赫威风动,其势咄咄逼人来!
岳元帅,两鬓斑。
异族畏之如虎狼,如今却遭阉人辱!
麾下三军齐悲苦,何曾想过淮水北渡之障,不是那被杀破了胆的金庭,而是背后软弱的朝堂!
世人皆道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此刻方知,山也好,岳也罢,万里雄关,铮铮脊梁,抵不过烂到了根子上的朝堂!
岳将军此刻亦起身,遥望那淮水,亦看向那远处河山。
那是他的夙愿,是他的梦想。
手中的沥泉神枪,逐渐内敛的光芒。
是不遵君令,今日功亏一篑,还是北渡淮水,洗马黄河!
这一刻,台下极云关将士们看的心紧,只望元帅莫要迂腐!
杀来使,斩魍魉!
十二使亦缩着头,发着抖。
他们可从不觉得自己是反派,可这戏中的剧情,又在眼前上演,暗示性太强。
这令得他们又怕又慌。
“儿郎们呀……
且……听军令!”
这一声唱腔,重又长,似无奈的叹,穿透历史,扑在脸上。
“割地输金作儿臣,忍弃这淮北中原众黎民!”
“十年功业当真要一朝尽?”
“求和辱!覆巢恨!”
“只怕是这半壁江山!也被鲸吞!!!”
“金酋啊!贼!!!
奸佞啊!你等意欲何为!!!
圣上啊!你怎心忍!
故地就在眼前,臣愿舍身报国,民也归心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