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江辞沉浸在晏殊即将到达京城的喜悦当中时,魏钊急匆匆赶了过来。
这个行事作风向来随性的人,此刻脸上却布满了阴翳之色。
“出事了,左太医一家满门被屠!”
江辞听到这个消息面色顿时一沉。
——
半个时辰后,魏钊带着一名青年赶到了左府。
左太医满门六十多口人被杀害乃是一桩大案,暂时交由刑部彻查,而魏钊在刑部任职,今早刚去刑部就接到了这个案子。
京城内连日下雨,一行人刚进门就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与铁锈混杂的气味儿。
前院的地上十几名家丁、婆子死状凄惨的倒在地上,青石地面上一片片腥红的血迹顺着雨水冲刷的到处都是,进入后宅地上的尸体更多,除了左府的下人之外还有左太医夫妇以及三个儿子儿媳和几名孙子孙女。
看到这一幕,魏钊的目光里满是愤怒。
“究竟是谁干的?”
站在魏钊身侧的青年相貌普通,可举手投足之间透出的气质非凡,他一只手打着雨伞缓缓蹲下身仔细查看了几具尸体的情况,没有说一句话,起身走入了左太医的书房里。
视线仔细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两杯茶盏上。
他从怀中摸出一方帕子走到茶几前,用帕子将茶盖掀起来朝里面撇了一眼。
“茶水应该是在两个时辰前沏的,当时正处于寅时左右,是天色最昏暗的时候。”
魏钊道:“深更半夜左太医和谁在这里见过面,那个人就极可能是杀人凶手。”
江辞补充道:“说明是熟人作案,也许是我们调查当年的事被人察觉了。”
魏钊满是不解:“我与左太医鲜少有什么往来,私底下见面也都是易容后才出现的,谁会知道左太医与我来往?”
江辞看向魏钊:“谁最不想当年的事情被人发现?”
“你说的是她?”
江辞沉默了一阵儿,清冷的目光径直看向魏钊。
“左太医的事只有你我知晓,你好好想一想在哪里不小心透露了消息。”
魏钊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此事重大,只有我身边的两个亲信知晓,他们是从小跟着我出生入死的死士,绝对不会出卖我。”
会是谁呢?
这时,几名刑部衙役带着一名妇人走了进来。
“世子,这位是照顾左家小公子的婆子,昨日她因有事回了一趟家得以躲过一劫,刚刚经过她的辨认命案现场并未发现左家小公子的身影,他有可能还尚在人世。”
江辞冷眸微眯,如果那孩子还活着,说不定他亲眼目睹了凶手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