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者有眼力见,连忙另外盛了碗羊汤,递给走过来的谢琅。
谢琅接过,喝了一口,满心的焦躁都被这碗热腾的羊汤抚平,他挥手示意侍者下去,然后去温鹤绵身侧坐下。
“说好了要回来陪你的。”
谢琅下意识放轻了声音,侧眸小心瞧她,语气低低的:“还在生气吗?”
“嗯。”温鹤绵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她突然有点好奇,“陛下,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报复我当年不告而别?”
“哪里有!”
谢琅瞬间炸了毛,眼睛瞪大:“含霜,你冤枉我。”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自己感受过一次就罢了,毕竟当年的事,他有错在先,步步紧逼,冲动而莽撞,怪不得温鹤绵会选择逃离。
“……这次,真的是意外。”
谢琅道:“来进攻的蛮人不止一波,当日我们确实在山坳里,但我提前有所察觉,将另一波蛮人引去了山坳,风高雪大,他们看不清,就给炸了。我当时便想,不如将计就计,让他们自相残杀,才……”
才有了后面的事。
他有点心虚地看向温鹤绵:“我都是提前安排好了的。”
温鹤绵和善地与他对视:“有我没我都一样,对吧?”
谢琅忙不迭摇头。
念着他劳累多日,温鹤绵无意在这个点儿和他追究,探身去看了眼锅子,心下不由得柔和起来:“先涮肉吃,别的事,等有闲暇,我们再行讨论。”
这茬暂时就算这么过去了。
谢琅松了口气,和她一起享用晚饭。
冬日里来上这么一碗,羊肉鲜嫩,膻气被蘸料一压,入口全是醇香厚重的感觉,与在京中吃到的不同,对比起这些日子寡淡的餐食,着实美味。
“你这次回来,能停留多久?”
估摸着吃了个七分饱,温鹤绵从容放下了碗筷,开始拷问起谢琅来。
“日吧。”谢琅道,“有火铳在,蛮人打不过我们的士兵,估摸着再过些日子就该降了。”
年关已过,等他们回朝,大概是开春,草长莺飞之际,这么一来,再相逢的一年就度过了。
“那还不错。”温鹤绵语气悠悠,“都该结束了。”
战争免不了死伤,她想看这世间太平,海晏河清的模样。
谢琅收尾了锅子中的最后一点羊肉,放下碗筷,应和她的话:“是,都结束了。”
“系统还说要给我们讲一个故事,结果你回来了,它又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