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再像昨天那样,慌乱无措的与他争执吵闹,而是要心平气和的跟他谈条件。
只要他肯放自己离开,那么无论他提出怎样的要求,都可以暂时答应下来。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反正与裴松鹤做交易,她也不用信守什么承诺了。
她喝了口温水,清了清嗓子,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叫你回来,是想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让你对这个孩子负责,是我执意把它留下来的,跟你没有关系。
所以你不必感到为难,你放我离开这里,我保证从今往后消失在你面前,绝对不会打扰到你和顾予曦的幸福生活。”
裴松鹤深深叹了口气,一夜过去,她醒后对自己说的还是这些。
心底漫上无尽的失落,冷漠回绝,“不行。”
沈知懿捏紧手中的水杯,目光变得阴翳起来,“提条件吧!只要你答应不伤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提出的条件我会考虑的。”
他双唇抿紧,漠然道,“条件就是,你不能离开清音别苑。”
她把水杯重重地放回茶几上,发出一声闷响,“裴松鹤,你凭什么囚禁我!”
是顾予曦生不出来,还是你阳痿了
“我没有囚禁你,你可以随意出入别墅里任意一个房间,如果想去湖心岛玩的话也可以,但需要我来陪同。”他面上无波无澜,语调平静。
沈知懿眼角沾染着浓烈的嘲讽,“还说不是囚禁!你干脆用铁链子把我锁在小黑屋里,每天什么都不干,躺平任艹算了!”
裴松鹤坐姿端方,冷白明晰的指骨摩挲着黑色的佛珠,半是低哄半是玩味的说道,“你这个提议不错,可以采纳。”
她突然瞄到他手掌上缠绕的白色绷带,脑中回忆了下昨天咬伤他的好像不是这只手。
难道昨晚趁自己熟睡,进入她房里的人,是裴松鹤?
思及此处,她倒抽一口冷气,“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不让我走?”
裴松鹤沉默不语。
他不能告诉沈知懿,她现在只要踏出清音别苑,不到半个小时就会被裴顾两家的人抓走。
裴南屏追着她想要把那两块地皮重新弄到手。
顾沿海则想为顾予曦翻案,讨回名声。
只是这些话没有办法对沈知懿讲,她知道以后除了平添焦虑与担忧什么都做不了。
以她现在敏感多疑的精神状态,可能还会发现杀父仇人这件事情。
她心理承受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他害怕她的抑郁症再次复发。
当年,他妈妈就是在生产前夕受到了刺激,然后……
“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动顾予曦的。”裴松鹤指尖抵着眉心轻揉了下,沉重道。
沈知懿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尾音上挑,“我送你的未婚妻进监狱,你心疼了?”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而且她现在已经出来了。”裴松鹤淡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