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毫无温度的深眸飘出了几丝寒星,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嗓音冷得可怕,“把你手里藏着的东西拿出来。”
沈知懿屏气敛息,不禁往被窝里缩了缩。
“给我!”裴松鹤失去耐心,扼住她的手腕低吼道。
“裴松鹤,你混蛋!”她还欲再给他一巴掌,却发现他力道大的惊人。
他强硬地掰开她的手掌,从指缝间拿走了那枚小小的拉环。
当他看清了伤到自己的竟是这枚不起眼的易拉罐环,脸色阴沉下来。
连夜开叉车跑出八百里
卧室里,空气似乎都已经冻结成霜。
裴松鹤从她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里看出了恐惧与厌恶,却没有一丝感情。
曾经他被她眼底炽热的情意所打动,那般真挚浓烈,令他反复沉沦。
从何时开始,她对自己只有畏惧和怨恨?
前所未有的失落漫卷过心尖,如湖水般将他淹没。
他闭了闭眼,不想再与这样的沈知懿相视,转身离开了次卧,并帮她关上了房门。
神色黯然走下楼梯,想再去倒上一杯烈酒,否则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经过厨房时,他发现顾阿姨还在里面忙活,因为沈知懿今天吃的比较晚,碗筷需要清洗干净。
裴松鹤端着酒杯进去。
顾阿姨回身放东西,余光扫到门口处那个不动如山的黑影,把她吓了一跳。
“裴总,您的脸怎么了?”她惊愕道。
他把掌心里的那枚易拉罐环递给她,面沉如水,声调却凛冽如冰,“我有没有叮嘱过,不许给她任何利物!”
顾阿姨倒抽一口冷气,既没想到沈知懿会藏这种小东西,也没想到她平日里看着温顺乖巧,竟真能下此狠手。
“对不起裴总,沈小姐晚上的时候说她想喝椰奶,我就给她拿了一罐,没想到……”她手足无措的解释道。
“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裴松鹤冷声道。
顾阿姨点头,“我知道了,以后沈小姐再朝我要东西,我一定会谨慎再谨慎的。”
他语气稍稍缓和下来,表情恢复淡漠,“您也辛苦了,回头我会让李管家给您加薪水的。”
顾阿姨期期艾艾的询问,“裴总,您脸上的伤……要不要消消毒?被这种金属制品划到,很容易得破伤风的啊!”
“我自己处理就好。”
说完,他饮尽杯中的烈酒,带着微醺的醉意回到楼上。
那枚小小的易拉罐环一直在他掌心紧握,将他昨晚未愈的伤口再次割破。
他像自虐一样,以此来警示自己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还好被划伤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