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裕借着昏暗的灯光遮掩眼底真实的情绪,表露在同僚们面前的仍然是他以往那种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样子:“8291。”
“什么?”伏特加是最懵逼的那一个。
“人事组考核评分。”昭裕淡淡道,“5928,这是你的分数,伏特加。”
伏特加:“……”
大哥你别瞪我了,我真不是故意不及格的!!
琴酒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8372,7945,6213……”昭裕一个个念出大家的评分,念到的人自然知道他在说谁,“上一季度,组织只有三个人达到八十分,琴酒、莱伊和桑娇维塞。所以,于公于私,他出现在这里对日本而言都是利大于弊的。”
昭裕这番话成功把谈论的重点从他和桑娇维塞转变成上季度的考核,个别不及格成员之一的伏特加惨成众矢之的。
期间,桑娇维塞始终没有说话,他像是一个游离在大家之外的人,无法融入组织这个“团结友爱”的大家庭。
桑娇维塞唯独只在昭裕的视线看过来时对他微笑或颔首,那双眼睛温和如初,已不见当初在监牢里对蓝佛朗克的深切仇恨。
一个人真的能那么快放下仇恨吗——哪怕被怨恨的人曾“网开一面”放过他?
不会。
至少,如果易位而处,昭裕自问做不到,他甚至会因为这种形似蔑视的不平等而更加愤恨。
所以显而易见,桑娇维塞一定有着自己的计划。
“你会怕吗?”贝尔摩德朝昭裕看来,“说不定下一次你也要参与考核了,蓝佛朗克。”
昭裕垂眸:“当然不会。”
一语双关。
无论桑娇维塞打算做什么他都不会惧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投鼠忌器的人。
眼见会议的话题越来越偏,被大家遗忘在房间中心的朗姆不得不清了清嗓子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好了,言归正传!”
他的视线在昭裕和琴酒的身上微微停顿,“今天的会议由我主持,内容是关于今年刚取得代号的几名新成员。”
这又是一个特殊之处。
类似的会议每年每个地区都有,但以往主持会议的人都是白兰地——他甚至因为经手的新人太多,在组织有“幼儿园园长”的美誉。
今年白兰地意外缺席,会议主持落到了朗姆手中。
这恐怕是一个信号,象征着继正式成为二把手后,朗姆正逐步蚕食着白兰地的势力和工作,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白兰地就会因为失去价值而被组织抛弃。
昭裕和琴酒这两个表面上的白兰地党没有说话,桑娇维塞从进门就一直保持沉默,伏特加当然跟着大哥走,房间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