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裕抬手,用指关节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耳朵。
子弹就贴着他的脑袋飞,但好在琴酒开枪的位置跟他还有段距离,不至于一枪报废他的听力。至于高温子弹带来的灼烧感,也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被压制到了很低的地步。
看到蓝佛朗克活动自如,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伏特加总算松了口气。
“大哥息怒。”他快步几步上前,劝说琴酒,“蓝佛朗克他们面对的是空军和日本警方,把车搞成这个样子肯定是不得已,我现在就联系装备课,让他们来修车!”
不得已?
琴酒的目光落在昭裕身上,对伏特加劝说的话不屑一顾。
他太了解蓝佛朗克了。这个混蛋从借车开始就不怀好意,根本目的不过是激怒他,等着看他在失去理智的暴怒下会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哎呀,居然手下留情了。”基安蒂清亮的嗓音打破了焦灼的气氛,“我还以为琴酒你的枪永远也不会偏呢。”
昭裕越过琴酒朝目标这边走来,期间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他:“那枪可一点也不偏,琴酒心黑着呢。”
只是他赌赢了而已。
琴酒根本就没有瞄准蓝佛朗克的要害,那一枪从一开始就歪向旁边。
但谁又敢赌琴酒的冷静和算计呢?
面对袭来的子弹时,任何人都会下意识躲避,更何况那么近的距离根本就不给昭裕思考的机会。
只要他微微偏头,受到条件限制,子弹便会直接命中他的脑袋……回天乏力。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
琴酒没有就几近报废的车再发表什么意见,蓝佛朗克也没有追究琴酒向友方开火的举动,但刚才发生的事情显然把目标吓得不轻。
“喂!”昭裕用枪托拍了拍目标的脸,“怎么抖成这个样子?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想跟你做个交易罢了。”
蓝佛朗克的鬼话可能只有他自己信。反正目标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颤抖着直往后躲。
昭裕不赞同地剐了琴酒一眼:“把人绑那么紧干什么?看把他吓得。这种情况他根本说不出完整的句子,我怎么问?”
琴酒没说话,只摆了摆手。
伏特加连忙上前给目标松绑。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我跟他单独待一会儿。”昭裕又道。
伏特加脸一白:“喂你不要太过分了,蓝佛朗克!只留你们两个人,谁能证明他说了什么??”
“按他说的做。”
出乎意料的,率先听从昭裕要求的人居然是琴酒,这个刚才差点枪毙蓝佛朗克的疯子。说完他还第一个离开轿车,把空间留给蓝佛朗克和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