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想到什么,小崽子的眉心一拧,转而扬起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将尖尖的虎牙露了出来,简直就像个小恶魔:
“跑出去当然是为了避嫌,是你自己身体不好马上要死的,和我没关系。”
说到这,小家伙突然凑近,他扫视着眼前人的眉眼,笑意不达眼底:
“但是好可惜哦,你还活着。”
许风亭被小崽子变脸的速度惊到了,尤其是看到对方眼中真切的厌恶时,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刚刚有哪里惹到这家伙了吗?
同时又觉得好笑:
“我的小殿下,既然有求于人,总该拿出求人的态度吧?”
九皇子被说得一愣,立马否认:
“我哪里有说要求你?”
许风亭的声音无奈极了,他分析道:
“这里是偏殿,你费尽心思跑到这,不就是为了找我吗?若是心有歹意,我犯病的时候便不会跑;既无歹意,那便是有所相求了。”
不过这小崽子也是奇怪,变脸如翻书,突然就眼露恶意,都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
见目的被识破,九皇子并不慌张,反而意味不明地说了句:
“你很聪明,但还不够谨慎。”
说着,他拉过许风亭的手,同时展开自己的小手,笑得单纯:
“哥哥听说过金蚕蛊吗?将多种毒虫密封起来,让其自相吞噬,最后存活下来的便是金蚕,被它咬上一口,毒性先散至肺腑,胸腹纹痛,后至全身,最后七孔流血而死。”
许风亭暗道不妙,低头一看,就见自己左手手腕处有一道细小的咬痕,而小孩的掌心上,正躺着一只通体金黄的小虫。
糟糕,这小崽的娘可是苗疆人,他该小心的!
九皇子收起手中的蛊虫,垂眸道:
“有求于人,不一定要拿出求人的态度,威逼利诱一样可以。”
他在深宫里长大,又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环境与身份决定了他的处事原则。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之内,求人除了作践自己,毫无用处,只有利诱或者威逼才能快速达到目的。
许风亭看得一阵恍惚,仿佛透过面前的小孩,看到了未来的大反派。
这孩子才这么小,就已经学会了威逼利诱,步步为营吗?
他叹了一口气,不知是为小反派,还是为身中蛊毒的自己:
“说吧,殿下大费周章来找我,是要我帮你做什么?”
他倒是不怕死,但是很怕疼,七孔流血啊,那得多疼。
见对方愿意配合,九皇子也不墨迹,他从身上找出一样东西,对许风亭道:
“我知道太子要带你去见父皇,你照常去,但是要将它放在父皇身上。事成之后,我会给你解药。”
许风亭跟着看了过去,发现又是一只蛊虫,一时间颇为无语:
……这小崽怎么净整些邪乎的东西。
方才被金蚕咬了一口,他不太想碰这只虫子。
见许风亭迟迟不敢伸手,九皇子直接将虫子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