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阿野,别说跪下,拿她性命去换他的生机,她也肯。
“你起来,我尽量还不行吗?”
李仁干脆把绾月抱起来,放在床上,又让合欢拿肉粥过来。
“我吃不下。”
“你好好吃饭,我即刻入宫为阿野求情,他已经被拿下。”
绾月接过合欢的粥,一股脑喝下去,亮亮碗底,瞧着李仁。
瞧得他一阵心酸,他伸过手去摸绾月的头,她下意识一闪,躲开了他的手。
“我会把阿野接回家,让他来陪着你。”
绾月眼睛一亮,“在我院里?”
李仁点头,她终于露出这些天唯一一次笑容。
……
过了些日子,阿野的确被送入院中,连家规为大的绮春也没置喙一个字。
绾月决然想不到,是以这种方式送回来的。
他受了宫刑。
尖厉的号叫吓得雪蓉和青竹天没黑就躲进被子里,房门彻底关紧落了锁。
那种带着后悔与恨意的嚎叫连带着哭声时断时续,持续一个多时辰。
绾月起高热,和阿野一起接受大夫看诊。
她能下床已是一个月后。
大夫说她是精神受创导致的身体垮塌。
阿野养在偏厢房中,好得竟比绾月还快。
他来看望绾月,说自己没事,不耽误活着,还能随时跟随慎王出入宫禁。
绾月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他的脸,低低说了句,“对不起。”
阿野受刑时疼得满头汗也没哭。
这一句,让他眼泪“哗”地掉下来,他抓住绾月的手颤声道,“姐,你好起来。没你,阿野真就没亲人了。”
“你要死了,我也不独活着。”
绾月别过脸,眼泪顺着脸不停淌。
“是姐害了你,当初不如把你留在贡山。”
“不要,我在贡山也是孤儿,我自己愿意跟着姐姐来京城,不怪姐姐。”
“孤儿?”绾月咬着被子,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他们姐弟两人成了这副样子,害他们成这样的人却活得好好的。
两人抱头痛哭后,绾月开始好好吃饭,很快能下床。
阿野痊愈后,因为可以出入内院,能随时陪伴绾月,她精神转好。
夏末时,又建了场地,每日天不亮起床,与阿野一起练功。
李仁找了剑谱给两人,原为叫他们解闷,他们却找到诀窍,真就潜心修炼起了武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