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人未上一折为她说情。
这一个月来,银子流水般从户部出去,加上粮食一起运向兴州等十几个州县。
快马送来的邸报皆说灾情已经控制住,瘟疫也减缓了蔓延。
待京中已能看到流民时,凤药断定事情已经快到火候。
兴州爆了民变。
这次暴动如星星之火,越烧越大,十几个州县的灾民纷纷组织起来,连县衙都砸了。
事情捂不住才传到皇帝这里。
一封封折子送上御案,李瑕看过在早朝上大雷霆,将砚台都砸碎了。
事情的起因只是一件小小的“草民饿殍”案。
兴州有一男子名伍七哥,其妻伍孙氏已有孕六月。
伍七哥去领赈灾粮,总是落空。
妻子与老母身子本就羸弱,最后因粮食不够,生生饿死。
七哥不服,去粥棚闹事,许多人都因领不到粥聚集在粥棚附近。
不满的情绪一点就着,大家趁乱砸了粥棚一哄而散。
这件事想结束很简单,第二天加倍施粥也就是了。
然而不知沈大人的猪脑子怎么想的。
第二天连稀粥也没了,说是惩罚灾民不懂感恩。
伍七哥的妻子一尸两命,母亲也饿得奄奄一息。
朝廷明明来了赈灾官,却领不到吃食。
他跑到沈大人下榻的府衙门口,冒着大雨跪了一整天。
只想为老母讨口吃食。
为让母亲活下来,他愿意为沈大人当牛做马。
沈大人让他为昨天的举动磕够一百个头。
伍七哥就真的一个个磕在衙门口的台阶上。
头破血流也没停下。
磕够一百个头后,他头上的皮肉已经稀烂。
沈大人却让人在衙门口辱骂他,说他猪狗不如,不知感念皇恩。
周围围观的灾民无不同情伍七哥。
这其中饿死的并不止七哥妻子。
那施放的杂粥稀的可照见人影,一泡尿就没了。
先饿死的就是妇女儿童,灾民积怨如雷,一触即。
不知何人指点,伍七哥和一群灾民离开兴州,北上行至青州相邻的定州,定州知州府衙门前,吊死在衙门大门口。
他的同伴这才敲响登闻鼓。
那状告沈大人的状纸是刻在七哥前胸后背上的。
这种告状,称为“阴讼”。
知州大人将人抬入堂下,剥其衣衫,读其讼状,当场潸然泪下,继而怒冲冠。
他甚至没有写本参奏,而是将七哥的讼状拓印下来,八百里加急送至皇上案头。
李瑕看到这份带血的“阴颂”,脸色如阴云压城,哆嗦着将讼书读完,扬起丢到堂下。
声音中带着压不住的颤抖,“诸臣工好好读一读这份讼状,子民到阴司状告朕之罪行,尔等如何自处!?”
七哥遭遇彻底点燃灾民之愤,这才引了后续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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