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却愈寡淡。她调整坐姿,呼吸变浅,眨眼频率略低于平常,努力保持距离感。
银链在她指间转动,随着气氛的变化,她无意识地加快了动作。
“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的秘密已经漏得不像话。”
林月声音压得很低,语调里有细碎的讥诮。
她指尖微微摩挲桌面,抬眸瞧着对面的司郁,光线在她颊侧投下淡淡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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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以为自己掩藏得很好,可惜,这些年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人。”
她说完,忽然将椅背坐得更直,衣角随动作滑落椅沿。
林月下颌微微扬起,肩背轻绷,脊椎线条明确,整个人仿佛暗藏某种戒备。
房间里空气变得凝滞,窗帘投下几缕细碎光斑。
司郁没有立刻回应,她侧头扫过茶盘上的杯盏,琥珀色眼眸里调侃像波纹浅浅荡漾。
她无声呼吸一瞬,伸食指在杯沿轻敲两下,带着无所谓的随意,
“是吗?那姐姐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哪里露馅了?”
茶香在桌间弥散,她话音未落,唇角微扬。
氛围轻浮,像是在转移林月的追问。
这不是在诈人吗,司郁察觉林月表情间微妙停顿,抬眼与她短暂对视后又错开视线。
桌边安静至只剩水杯轻微碰撞声,她知道林月此刻是在用场面逼她松动。
但她还是语气淡淡,没有收敛挑衅意味,每一句都像不经意在试探林月底线。
手在杯口游移,呼吸很稳,仿佛不惧骤变局势。
林月嘴角扯起一抹笑,指尖回收,手掌贴近桌面,目光冷静如薄夜。
她低声道:“嘴甜,心狠,手段毒,人就危险。‘aget’这个名号不是用来装饰的。如果我是你,我连呼吸都不会交给别人做分析。”
司郁微微歪着头,视线随着动作略微偏移,尾顺着肩膀细致地滑落,
在室内柔和的灯光下带出浅浅的反射。
她瞥了一眼桌面,灯下的光点正隐约落在她指尖旁,
那些曾经冷冽的气息似乎自动被收敛起来,融进她此刻松散的姿态里。
“姐姐不也是这样?”
她停顿片刻,拇指慢慢摩挲桌沿,有意无意地将刘海理顺,
声音不疾不徐地落在安静的房间里,
“你手里攥着先生的信任,可其实呢,你从不把人真正当作自己的盟友。”
林月坐得更直些,脚下踩着地板,感受到鞋底的纹路压在脚心。
屋内一瞬间变得更加安静,只剩墙上钟表秒针微响。
她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驳的意图,只是眼神轻微移动,看向窗外昏暗的夜色。
林月确实不认为自己是谁的盟友,
她一直坚持着某种属于自己的原则,
从未觉得自己必须把哪个人真正放在同一阵营之内。
她从来坚信自己忠于的是先生那个位置,
忠于的是自己所追求的。
作为局中人,这样的信念早已经根植于日常习惯,
每一次决断都悄然对应着内心深处的目标。
而且她绝对忠于自己喜欢的权力。
就是跟着先生才得到了这一切,
所以只要是先生那个位置换上另一个可以承担这一切的人。
她依旧忠于。
空气像是凝成两条胶着的线,一头拴着林月,一头绑着司郁,
两人之间的距离仿佛比空气更沉重,
每一次呼吸都拉紧那无形的绳索,带来轻微的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