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离几不可微的蹙眉,“你一向言而无信,希望这次你能说话算话。”
“你才言而无信呢!把你的心放在肚子里,我去吕大人那里报个到,然后拿着我的东西就出宫。景华门外柳蝶在等我,你就放心吧。”逐渐的没耐心,她恨不得跳车赶紧躲开丰离。
马车缓缓停下,元初寒立即跳下马车,她可不想再听丰离唠叨了。
看起来是一个冷面寡言的人,以往也总是废话不多出口就伤人。
现在,唠叨的要命。
顺着宫道往太医院走,来往的宫人纷纷侧目,十几天不见,郑太医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管他们,元初寒径直的走进太医院。
院判大人的房间门窗皆开,元初寒大步进去,书案后的吕子恒正在忙。
“吕大人,我是来辞行的,丰离已经办好了各种官文了是不是?”痛快利落,没任何多余的废话。
站起身,吕子恒看着元初寒,经过这么多日子,他也依稀猜到了元初寒的真实身份。
郑王去世的消息他自然知道,这几天丰离不在,元初寒也不在。再加上她此时那明显瘦下去的脸,眼角盘踞的忧伤,吕子恒就更加确定了。
“王、、、郑太医,您节哀。”不知该说什么,看元初寒的脸就知道,这几天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眸子闪了闪,“别说那些了,我来就是跟你说一下,我今天是最后一次进宫,我走了。”话落,她转身离开。
走回以前的房间,小李子正在收拾东西,瞧元初寒来了,几步小跑过来,“大人,您还好么?”
“你说呢?牙口胃口好吃嘛嘛香。我是来收拾东西的,记得好像还有一套长针在这里,拿着我就走人了。这么多日子以来,跟在我身边受苦了。”抬手拍拍小李子的肩膀,元初寒淡淡道。
小李子点点头,“能服侍大人,也是奴才的福气。喏,这是大人的长针,卷镇是新的。”
拿过卷镇,元初寒叹口气,“这几天宫里情形如何?”
小李子很明白元初寒问的是什么,迟疑了下开口,“奴才听说,皇上虽然派了刑部的人调查杀害郑王的凶手,但是好像在暗地里在彻查郑王生前是否留下什么遗产。”
“你说真的?”眸子变冷,元初寒盯着小李子不眨眼。
小李子点点头,“都这么说。”
咬紧牙根,元初寒深深吸口气,“多谢了。”
“大人,奴才也是听他们说的,不如您仔细的问问王爷,王爷知道的更详细。”小李子暗骂自己多嘴,说这些元初寒肯定会生气。
“我知道了,谢了。”话落,她转身离开。
走出太医院,元初寒顺着宫道往景华门的方向走,可是越走脚步越沉,最后忽然停下来。
恶气哽在喉咙,她是如何心里建设也咽不下去。她没做忍者神龟的本事,指甲陷进肉里也控制不住。
转身,她快步的走回去,在宫道中兜转,最后走到了御书房。
禁卫军与大内侍卫重重保护,这里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但是,她能进去,光明正大的进去。
顺公公禀报,之后放行让她进去,御案之上,一堆的折子后,丰芷爵正在忙。
“吕大人说你告了病假,今天回来了,可是好了?”放下折子,丰芷爵起身从御案后走下来。
看着走下来的少年,元初寒几不可微的眯起眼睛,“皇上,我有件事想问你。”
走到她面前,丰芷爵低头看着她,清隽的脸上挂着温暖的笑,“想问什么,你说吧。”
“皇上,郑王死于非命,您到底是怎么想的?”不眨眼的盯着他,元初寒的脸上没任何的表情。
丰芷爵一诧,“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很想知道,请皇上告诉我,不要撒谎。”语气坚定,她一定要知道。
“这、、、你若想知道,朕告诉你也是可以的。郑王之死,疑点重重。朕怀疑,是朝中某些人暗地下的黑手,只不过,需要证据。”丰芷爵也敛去了脸上的笑,低声的说道。
“那皇上您怀疑谁呢?能否把他逮住关在牢里再进行调查呢?”字字句句,元初寒的语气恍如逼问。
“不行,这些事情必须在暗中进行。你知道些什么?”看着她的眼睛,丰芷爵明确的感觉到她情绪起伏严重。
“我只知道某些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一直都能逍遥法外,不止过的潇洒,还能继续呼风唤雨撒豆成兵。”思及此,她无法理智。
“你到底怎么了?听谁说了什么?还是,看见了什么?”微微蹙眉,丰芷爵很不解。
“听说,皇上还在调查郑王的遗产?劝你别调查了,就是查出来了,那也不会是你的。”冷冷的看着他,话落她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丰芷爵皱着眉头看着离开的元初寒,他不懂,她到底怎么了。
走出御书房,之后走进宫道,红墙碧瓦,这宫道也甬长不见尽头。
宫人垂首,来来往往皆无声又很快,没人敢随意停留,或是大声喧哗。
蓦地,前方的宫门走进来一行人,看见那当先的人,元初寒的脑子里就轰的一声。
盯着他,元初寒的脚步慢慢停下,看着他春风得意任我横行的样子,她的理智在一点点的飞走。
梅震南单手负后,一步一步,满载格调。他是镇国公,皇上的外公,太后的生父,这几种身份,让他想弯下腰都不可能。
身后随行着六个护卫,兵器在手,保护的滴水不露。
梅震南自然也看见了元初寒,杀意拂过眼底,下一刻他还是那带着笑容很随和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