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策走?进?去?伸手?往下面挖着?,这边藕也不多?,全看运气。
他看了?眼?边上老人的?篓子,已经有两?三?根看样子长得不错。
水里浑浊,于策伸着?手?下去?左右滑动,突然他碰上一个硬的?东西,再往下一摸,是藕节没错了?。
挖藕要小心,要是一碰上就用力拔,一般藕不会出来,人会下去?。
他弯下腰用右手?慢慢松动着?下面的?淤泥,左手?握着?藕节晃动着?,不多?时,藕节松了?,他一个用力将藕拔出来。
一根手?臂长的?藕节露出泥面,这旁边没水,他随手?抹了?几下便丢上岸,大米看见闪躲开而后拿爪子按住,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于策挖了?两?根就出来,身下全是泥巴,他还想伸手?去?摸大米,却没想大米看见了?大叫一声直跑开。
于策看他吓傻的?样子,低头一笑把藕节捡起来走?去?菜园子里挖萝卜、摘黄瓜,采完这三?样后他才慢慢悠悠走?回家。
陈鱼还没走?,嘴里还在说着?村里不知从哪听来的?事情,说到兴奋处还要拉着?姜勤一起分析,经历了?这一下午,姜勤发现比他穿过来这一年知道的?事情还要多?,差点连王桂花家鸡蛋藏哪都知道了?。
于策站在门外听着?,再看一眼?自己脏不垃圾的?身上,难得注意了?一下外貌,他与大米对视一眼?,而后默默走?到边上的?高墙,小声贴到大米的?耳朵处道:“让你娘别唠嗑了?,他夫婿还在外边等着?呢。”
说完拍了?下大米,推它过去?。
大米也是灵慧,快速跑进?去?一眼?没看正在说话的?陈鱼,贴着?姜勤的?小脚就是一蹭。
姜勤被它庞大的?身子蹭得一歪,忙问:“大米怎么了??”
“汪汪汪!”大米拱了?拱他的?手?,急切地叫着?。
“它怎么了?。”陈鱼的?话一停,看着?一个硕大的?狗在眼?前,颇有些壮观。
“可能饿了?。”姜勤盯着?它的?眼?睛,大米呜咽一声,他又扫向它的?身子,看见了?沾在皮毛上的?泥巴,一瞬间,他好像心领会神了?大米没说的?话。
“陈鱼,今天就到这吧,你成亲之日我会来。”
“啊”陈鱼慢半拍点点头,随后拿着?衣服离开。
姜勤见人走?了?,从椅子上起来,跟着?大米来到左边的?墙壁处,一眼?望过去?就看见于策满是泥泞地抱着?两?个长藕和?几个萝卜黄瓜站在墙角。
“你这是挖藕去?了??”姜勤一愣,忙叫他进?去?。
“嗯。”于策进?去?后把东西放下,自己赶紧拿着?衣服进?澡房冲洗一下。
现在水难打,桶子得进?很下面才能打到水,姜勤想到他身上的?泥巴又想笑又无奈,给?他打了?一桶水进?去?。
澡房里冲出来一堆泥巴不说,竟然还有一条小鱼,姜勤盯着?在地上蹦跶的?鱼,转头又给?他打了?一桶水,让他把头发一起洗了?。
天晓得,这哪里是去?挖藕,简直是进?去?游泳了?!
晚上于策把藕切成片,其他的?刮成丝给?姜勤做了?一道‘拌三?鲜’,味道不错,鲜辣鲜辣得,几日不见好的?胃口一下就打开了?。
他们?正吃着?,村里忽然打起钟来,钟声急促像是再催命一般。
姜勤的?筷子一听,两?人看向燃点火把的?草场,快速把饭吃完走?出去?。
村长站在草垛上,下面是闻讯赶来的?村民,他们?人手?一只火把,看着?村长严肃的?脸色心底打着?鼓。
“刚刚里正派人传来消息,城外聚集了?不少难民,据说是因为北地的?那伙盗匪从北地来了?咱们?这边,县令已经紧急去?求援救了?,但是不知道盗匪有多?少,会不会分散开,于是叫我们?周边村子都警醒着?。”
“所以,今晚我们?必须加强防范,修陷阱!”
打陷阱,挖毒草!
这话一出,村民无不认同,只是心底还是开始担心若是陷阱被攻破,他们应当如何。
一阵冷风从远处刮过?来,有人打了个抖,下意识看向村口,村口的尽头是一座山,彼时已经黑夜,望着远处的山影,如同巨兽的嘴巴,好似随时要将?人吞没。
“于策,能交给你吗。”村长从草垛上下来走到于策面前,沉着声说。
“嗯。”于策察觉到周围人看向他的热切目光,握了握姜勤的手而后?应了下来,除了他也没人能够设障。
皂水村的黑夜被一支支火把点燃起来,山间安静像是知道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往日喧闹的虫鸣都开始噤声。
于策拿根树枝在地上画着陷阱的构造,分别和村民们解释如何开展,同一时间,姜勤带着哥儿?、女孩们上山摘毒草,毒草碾出汁水涂抹在箭矢和陷阱里,用处之处得多?摘一些,他一边给大家示范如何采摘一边停住大家不要受伤。
两?边都忙得很,村长站在村口的位置上,耳边是无端而来的风声,他却从这里面听见了厮杀声。
“长清,我们村安稳多?少年了,你怕是都数不清了吧。”他喃喃地看着前方,“我也数不清。我只知道老了,老得好像马上就?要躺下了。”
耳边的风声依旧滑过?耳畔。
“爹,他们准备好了。”陈齐带人上山伐木,木头已经陆陆续续被运下山来,只等他爹一声令下,彻底凿开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