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大娘的怒斥,姜勤想起来这茬还没过,赶紧接过话头,“没事?大娘,就?是没注意摔了?下,不疼的。”
好说歹说这才安抚好大娘,也接了?陈齐的道歉,走回家。
大娘又忍不住说了?陈齐几句,陈齐赶紧点头应下,等人群散去后才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看了?几眼。
姜勤走回家坐在椅子上?才觉得屁股疼,揉了?好几下也不见舒服,心叹了?口气,正准备从衣服里?拿出刚在的纸张,一摸发现胸前空空如也。
姜勤倏然睁大眼睛,将衣服一件件脱下也没看见纸张的踪影。
“怎么了??”于策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看姜勤一脸深沉的模样问。
“我的东西不见了?。”虽说手稿只?有他自己能看懂,但兀然不见还是让他不舒服,纸张在衣服里?绝不会突然跑了?,估摸着就?是刚刚相撞的时候掉了?。
如此想着,他立即穿上?衣服回到?刚才的地方,空地上?连片叶子都没有更别提纸张了?。
他问了?一圈树下的大娘,得到?了?否定答案后。
那一瞬,他莫名想到?了?那日陈实翻墙盗蓝莓时,火光中村长分?外深沉的眼眸。
事?情?还未下定论,没有证据指明就?是陈齐拿了?他的手稿。他按下心中的怀疑,每次出门到?田里?都格外谨慎地注意身后。
这事?还没个着落,镇上?忽然派人告诉大伙有盗匪已?经进入耘城,让大伙惊醒,若是发现第一时间?通报上?去。
是夜,山林里?忽然传来声响,睡在床榻上?的于策倏然睁开眼睛起身看向窗外。
冷箭射出
那一点?动?静渐渐被忽起的风声压住,于策不放心地起身打开窗户,在一片寂静黑暗的树林中,似乎一切动?静都情有可原。
他紧紧盯着远处,忽然一缕火光闪过,只有一瞬便被捕捉到。
于策瞳孔一缩,双眉紧皱,回身叫醒姜勤,自己则穿上衣物戴上弓箭前往村庄里敲钟的地方?。
姜勤迷瞪地听于策说完话,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立刻穿衣下?床,从床底拿出前日于策给他的匕首,又背着打得弓箭往谷场跑去。
清冷的月光浇洒在地面上,山间下?来的风无端激起冷意,姜勤下?意识打了个抖,说不明白是害怕还?是没做好准备,他感觉自己的牙齿在打架。
不久,沉闷的钟声响起,一声接一声,敲响了寂静的夜晚,也?敲响的人们刚安定的心,烛火一盏接一盏的点?燃。
这?一声钟响大伙就知道什么意思,也?不过几瞬,谷场就站满了人,他们都拿着趁手的东西,有的面容严肃,有些甚至开始流泪。
村长被陈齐背着出来,大声说:“女孩和哥儿先赶紧上山去,不要待在村子里。”
“其余人一面守着前面,一面去山脚下?看?着有没有人,以火把为信号。”村长说的极快,队伍里的人立刻动?起来。
姜勤吞咽了下?口水,看?着于策已经带着人去村口,自己也?转头?和其他人一起往山上跑,修的洞终究没用上,他们还?是想?阻止一番。
后?山有一处坡度陡峭,再上面有一个也?不知是何时留下?破旧佛堂,不是今日跟着大伙一起跑,姜勤也?不知道。
上山的路艰难,姜勤看?着一个抱着孩子的姑娘跑得踉跄,跑过去接过小孩,拉着她一起往上。
一群人就这?样踩着月光,一点?点?往上。
山下?的男人们严阵以待,火把已然熄灭,他们站定在树丛两侧,盯着前方?的动?静。
于策找处小坡半蹲着,弓箭拿在手中,箭矢搭上,箭头?闪烁的寒光照亮他冷毅的眼?。
风吹拂着前方?的草丛,周围瞬时安静下?来。
“大哥,你确定这?村里有粮食吗?”之前跟在驴后?面的一群队伍,已经悄然接近耘城,却没进入耘城而是选择了一处村落。
杜成看?着前面黑漆漆一片,久违的心里有些没底,他以前也?是读过书的,若不是前阵子有个道士给他算他有王侯之相,说不定他也?不会造反。
但既然恰好被算过,后?面还?真让他单枪匹马地闯出来了。由此他信命,更信心里的感觉。
“不对劲。”杜成皱着眉头?,不踏实的感觉越来越重,这?和前头?的村子不一样。
旁边人一听,冒火地转过头?看?向被反绞手跪在地上的一对夫妇,微弱的火光一照,赫然就是那日来问粮食的于策叔父和婶子。
“你们不是说这?个村里都是些老弱之人?怎生瞧这?不像!”为首的黄先当即拔刀架在那人的脖上,怒视道:“你莫不是在框我们!”
“不敢不敢”男人吓得一愣歪着脖子躲开这?寒气逼人的刀,大声呼道。
“黄先,再等等,等到天亮看?看?。”杜成走上前拿刀撩起男人的下?巴,看?清他惶恐不安的脸,笑道:“相信你也?不会做出什么让我们不高兴的事情对吧。”
男人被他的笑吓破了胆子,马不停蹄地点?头?示意自己绝对会听话。
片刻后?,两人就被丢到一侧草丛里,身边还?有一个守着的人。
男人低头?不敢言语,妇人流干了泪低声骂道:“我说了这?伙不是好人,偏你不信,还?以为自己攀上了好去处!”
原是他们两个被丢出皂水村后?,一路想?化一点?粮食回去,没想?到在路上听闻了有盗匪来的消息。男人闻言竟然打上了要跟随这?支队伍的心思,自想?比梁山好汉,结果呢,人家根本不屑看?顾,这?才落得这?副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