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伸手给太后把了脉,这才松下一口气。
确实是心疾,但只要有好好吃药控制便不至于致命。想来模拟里应该是被这个药方害了的原因。
“琳琅,你和四儿是有主意的,什么时候成婚哀家是管不了了,但既然四儿已经认定了你,这支簪子还是先交给你吧。”
季徽容抬抬手,旁边的桂姑姑顿时从里间捧出一只小盒子,打开之后里头是一支沉甸甸的青鸾金簪。
鸾鸟闭目展翅,神态威严逼真。
琳琅刚想拒绝。毕竟她和秋白之间是稳稳妥妥的,但和逸王这事可是八字还没一撇。
但季徽容拍拍她的手背,将簪子递到她的手上:“先别急着拒绝。这只簪子是专门给王妃戴的,四儿重诺不会更改,所以日后它就交给你了。”
出寿康宫大门时。
琳琅低头看着手中簪子,心底莫名有些触不着底的空荡。
如果说从前还有几分因为儿子,所以不得不顺从的成分,那么现在太后才算是真正放下最后的芥蒂,认可她了。
只是这个认可,这个托付琳琅想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人家这种托付都是柔柔弱弱大闺女,到她这儿情况倒是反过来——太后把一个爷们交给她了。
没等绕过小道回去,拐角处便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撞向她。
琳琅弯腰,紧急伸手一捞,那个生了双漂亮凤眸的小女娃,就被她托抱了起来。
“三公主殿下?”
突发的相撞情况,小姑娘倒是丝毫不见慌张,反手搂住她的脖子,软乎乎地叫了一声。
“琳琅。”
后脖颈处贴着片冰凉微痒,琳琅下意识轻轻拉下她的手一看,倒是吓了一跳。
小女娃小笼包一样的肉手里,此刻正抓着块羊脂玉雕成的龙形玉佩,上面的明黄穗子还一晃一晃的。
“公主殿下,您这是哪来的?”
这是慕容临深腰间常挂着的那块。先不说她给皇帝当了这么久的秘书,自从初入宫那会儿不够机警,灰鸽事件没能认出皇帝后。
私底下她可是将皇帝的行头配置,全都默默揣摩了一遍过去。
“这是父皇给我玩的。”
慕容崇佳口齿清晰,见人就是一副好脾气的笑脸。
“父皇书房里挂着一张大图,上面好多一块块的。父皇说中间那一块最大的就是我们大祁,皇宫就是我和母妃在的地方。”
“然后我问父皇,什么时候旁边那些也全是我们的,把那张大图全部完完整整地凑出来……然后父皇就很高兴,把这个摘给我玩了。”
琳琅忍不住噎了下。
她是知道慕容临深书房里的那张舆图的。毕竟皇帝时常都会盯着看,比看后宫任何一个美人都要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