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灰原哀的一双手死死抓着包裹花茎的包装纸,任由面前的‘黑风衣’俯身抽走了那张贺卡。
贺卡上的祝福语很短。
因此,她很快就注意到氷见绀那双冰冷的眼睛,又重新看向了自己和江户川。
冷酷、凌厉,又带着一股近乎淡漠的审视,就像是在看两个连撒谎都懒得用心的拙劣演员。
“……”
柯南的衣服也早已被冷汗浸透,大脑飞运转,思考着理由。
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
是说‘不认字’只是夸张些的形容?
还是说他们真的没有看到纸条上的内容,之所以会这样说,主要是因为害怕制造那起爆炸案的凶手误会?
可……
不管怎么解释,似乎都绕不开一件事情,那就是要向氷见绀承认两人先前欺骗了对方。
尽管这个谎言对方似乎早就知情……
就在两人僵得快要变成雕塑时,一道熟悉的女声终于是打破了明明只有几秒钟,却给他们带来宛若几个世纪般漫长的死寂。
“氷见先生、柯南,小哀……你们来了。”
毛利兰拿着缴费单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看到三人后快步走了过来。
直到这时,柯南和灰原哀才后知后觉地现,他们已经来到了o病房的门前。
毛利兰的视线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只以为是他们先前敲门时病房里没有回应,解释道:
“我刚去缴费窗口办理了住院……”
“毛利侦探怎么样了?”
叶更一说着,侧身让出半步。
“爸爸他还没有醒。”毛利兰顺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病床上,毛利小五郎还在昏睡中。
他的脖颈处被围上了一层厚厚的颈托,脑袋也被绷带缠得像个木乃伊,将露在外面的一小半脸都衬得没有了血色。
毛利兰将缴费单和银行卡放进包里,说话时特意放轻了声音:
“万幸骨头没有断……不过医生说等他的状态稳定后,最好转去医疗设备齐全的大医院,再做一次精细的检查。”
灰原哀将那束花放在了病床旁的置物柜上。
由于近距离遭受爆炸冲击的缘故,关于自己被掀飞到马路险些被汽车撞到的过程,她的记忆甚至还没有随便一个旁观者来的真切。
但毫无疑问的是,若非这位平日里‘没个正形’的侦探扑过来救自己,此刻躺在病床上的就是自己了。
运气再差一些,自己甚至会直接死在那场车祸中。
“滴滴……”
心电监护仪被人按响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叶更一不知何时来到了仪器旁,点开参数调节页面,查看了报警阈值等设定,确认没有问题后又将其退回到了生命体征数据页面。
绿色的线条呈波浪形,规律跳动着。
叶更一将手重新插回口袋,问道:
“毛利侦探最近接了什么特别的委托吗?”
毛利兰怔了一下,“委托?”
“仔细想一想,不要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