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阮惊鸿便只能乖乖任由温瑾抱住,用陪伴来表示安慰,或者说是,彼此安慰。
两人抱得难舍难分,直到小护士端着个托盘进来。
“那个……病人需要换下绷带。”
其实阮惊鸿身上这些绷带是2小时前才缠上的,理论上并不需要换得这么勤。
但温瑾抱着人就医时,那一副仿佛天都要塌下来的模样着实吓人,搞得医生还以为需要临时出什么急诊。
结果一检查,划伤加轻微骨折……
医生本来想说,这种情况,开点药回家静养就好了。
但见自家大老板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硬是说伤口要注意清洁护理、不能沾染细菌、不能感染、不能留疤……
就这么简单几句话,被她翻来覆去说了好多遍。
医生在这家医院工作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温瑾如此失常的模样,她很想说:要不我给您也开点药。
但是她忍住了,毕竟眼前这个抽风的女人,要负责给她发工资。
于是她干脆给阮惊鸿来了个全身包扎,还指派了医院最细心的小护士去给病人做专人护理,每两小时就要给病人换一次绷带,横竖保持伤口清洁干燥也没坏处。
这些绷带药酒,就当是治自家老板的心病好了。
温瑾见护士进来,虽然不舍,但还是十分配合地松开了怀抱。
她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护士将阮惊鸿手臂上的绷带剪开,一层层拆掉,露出白皙细嫩的胳膊,那上面的红痕触目惊心。
紧张道:“护士,我女朋友手上的伤口恢复得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要是有的话,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医生……”
“温老师。”阮惊鸿轻轻出声,打断了自家女朋友神经质的喋喋不休。
小护士之前就跟在看诊阮惊鸿的医生身旁,这会儿她对自家老板的持续性抽风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她抬起阮惊鸿被拆掉绷带的那条胳膊,仔细端详一番,在温瑾如有实质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
“恢复得不错,病人送医非常及时。”
小护士端着亲和的笑容,尽量表现出专业素养,心里却想:要是你们再晚些来,有的浅伤口都能自行愈合了。
这话在温瑾听来却是另外一层意思:差一点就酿成大祸,谢天谢地佛祖保佑。
唯物主义三十年的她在这一瞬间秒变唯心主义。
护士给阮惊鸿换完绷带后便离开了。
阮惊鸿因为受了惊吓,精神比较虚弱,没多久便靠着病床的床头睡着了。
温瑾小心揽住她的背脊,将她被绷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放下摆平,仔细掖好被子。
她盯着那张令自己喜爱到心疼的小脸看了许久,确定人一时半刻不会醒来,这才坐到一旁的病床上,打开了之前带来的笔记本。
这次的事她决不会轻易罢手,所有伤害过她宝贝的人,都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