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夫人便是镇北将军温安平的侄女,随母姓,叫做温若齐,在将将过完十五岁及笄礼之后,就跟着自己父母一同踏上前往北岭拜访镇北将军的路途。
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直到在经过北岭与北漠的交接山岭的时候,几人偶遇一伙儿土匪,混乱中,温若齐在惊吓中不慎坠落山崖。而温若齐的父母在赶退土匪之后,连忙下山寻找女儿的踪影,却是再也没有找到自己女儿。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温若齐的父母不愿相信此事,便赶往了北岭寻求哥哥的帮助。
镇北将军派出了一队人手前往帮忙寻找温若齐的踪影,却半点都无所获。却原来被北漠沙林村的李家老母捡回家了。
那日,李家老母带着儿子去往另一个村子祭拜自己的娘家人,在路上遇到了没什么伤,只是昏迷过去的温若齐。见温若齐呼吸还在,身上也没什么伤口,便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儿子带回来的媳妇。瞧着温若齐五官周正,格外清秀,便指使自家儿子将温若齐带回了家里。
带回家之后,两人竟也没有请大夫前来查看温若齐的情况,反倒将她身上值钱的东西都撸走了。
就这样,温若齐在醒来之后,因为头部受伤,短暂性地迷失了自己,不记得自己是谁。李家老母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傻子,怕这个傻子自己跑走了,将拴牛的铁链拴到她脚上,此后,温若齐便就成了这李家的新妇。
温若齐想起自己的身份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怀上了铃铛了,她想离开,但自己跟本就做不到,铁链不仅限制了她活动的空间,长时间的被虐待,让她四肢发软,手脚无力,哪怕逃出李家,也跑不了多远。而一旦发现她有逃跑的意思,李家母子俩就会打牲口一般地将她打一顿,还不给她饭吃,这样的磋磨下,很快她就不复之前温家小姐的样子了。
铃铛出生后,李家母子两个见是个女儿,根本不在意这个孩子,温若齐看着这个瘦猴儿一样的孩子,还是没有狠心将她掐死。母体营养不够,根本没有奶水,温若齐便用米糊将她喂养长大了。
“我这样子,再回去,只怕是会污了我父母的名声,若是你们见到我的父母,便请告诉他们我已经死了吧!”温若齐悲戚地朝着童淼叩了一个头,童淼赶紧闪身躲开了。
“温姑娘,你不能这么想。”童淼依旧称呼她为温姑娘,哪怕她已经生儿育女,但并不是她情愿的事情。
童淼将她扶起来,让她躺回到床上,说:“温姑娘,你往后想要怎么做呢?”
温若齐的眼里射出仇恨的光芒:“我并非情愿,都是他们强迫我。。。。。。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再被关在这里了。。。。。。我之所以还坚持着,没有寻死,是因为我还想再见我父母一次,我想见他们,跟他们说对不起。。。。。。”
童淼有些心疼,说:“这并不是你的错,你没有什么错,不论是被土匪吓到从山崖坠落,还是被迫到了李家,都不是你的错,你何苦要这样折磨自己呢?有错的只有李家母子两个,他们理应将昏迷的你送到衙门处,而不是藏在自己家,只有他们母子俩和那伙儿土匪有错,你并没有什么错。”
一旁的铃铛已经哭得满脸是泪了,她不敢走上前。自己是母亲屈辱的证明,她的存在,就是母亲受了委屈的表现。
温若齐沉默地看着铃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转过头去。
半晌,她又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说:“铃铛,你过来。”
铃铛擦了擦脸上纵横的眼泪,踌躇了一会儿,一步步慢慢挪到温若齐面前去了。
温若齐看着铃铛跟自己很是相似的眉眼,开口道:“你并没有罪过,不必如此伤心,我教你官礼、教你认字,都是希望你能逃离李家,逃离这里,李家人,都是敲骨吸髓的主儿,不把你榨干,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女子的婚姻,能做主的事情太多了,依她的德行,定是会将你卖出去的。”
童淼点头说:“是这样,咱们这些事情先不讨论,温姑娘,我后面想想办法,将你救出去才是。”
温若齐有些疑惑地问道:“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你为何知道官礼?”
童淼抿嘴笑道:“我是京城童家的。”
“童家。。。。。。?可是那个童家?童将军的童家?”温若齐想了想,惊讶地问道。
“是,便是童将军的童。”童淼点头道。
“那你为何。。。。。。”
童淼抿唇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日后有机会我便告诉你,现下我们先将你的事情解决之后,我们也有大把的时间说这些,你先在家里跟李家老太婆周旋一会子,保全好自己才是,我们和铃铛想办法给你送药过来。”
听到童淼说自己是童家人之后,温若齐对她很明显就信任多了,她笑着点头道:“我知道了,铃铛也就拜托你们了。”
童淼点点头,趁着还没人发现,几人偷偷溜出了李家的院子。
解决好这里的事情之后,童淼便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镇上,好在帮工们都很熟练,没有童淼在也能很好地工作。
见童淼回来,帮工们都高兴地朝她问好。
铃铛强烈要求要过来帮忙,童淼拗不过她,见她机灵伶俐,便让她帮着引导顾客,并帮着点单送单子。
铃铛干得很不错,她看上去小小一只,不少顾客都会对她有几分怜悯,不仅说话的语气柔和了不多,看在她年纪小的份上,还会听她的建议多点几份甜品。反正甜品不贵也不撑肚子,多点几份也能支撑得起,看着小姑娘笑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就觉得可爱得紧。
铃铛穿梭在众人之中,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刻也不歇息,见她做得高兴,童淼也不好阻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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