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所有生意,全部暂停!”骆天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一道铁血的命令,直接敲碎了屋子里的寂静。
他那张常年带着刀疤的脸上,此刻表情冷峻得像是一尊铁像。
“明天,我要去砸一场婚礼。”他站起身,拿起旁边一张厚重的防弹背心,慢条斯理地穿上。
背心冰冷的触感,仿佛也带上了一丝嗜血的寒意。
“有人想把江湖变成剧场,那就让我来当那个掀桌子的丧门星!”他语气森然,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子玉石俱焚的决绝。
他骆天虹,刀口舔血几十年,还真没怕过谁!
他打开一台笔记本,屏幕上赫然是万豪酒店的卫星地图,上面被他用红色标记出了四个点,那是他通过各种渠道摸清的爆破薄弱点。
他的眼神锐利,像鹰隼一样扫过屏幕上的每一个细节。
“东莞仔,你负责东翼的撤离通道。”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东莞仔的电话,声音里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命令,“我要留活口,但也要留教训。别他妈给我搞得像李俊那孙子一样,就知道演戏!”
电话那头,东莞仔显然愣了一下,随即爆出一阵带着血腥气的笑声。
他知道,骆天虹这脾气,一旦决定了,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这小子,真是个疯子!
骆天虹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手扔在桌上,出“砰”的一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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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知道,他此举无异于向整个地下世界宣战,甚至可能引来警方的全面围剿,把自己和兄弟们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那又怎么样?
他更清楚,如果任由李俊那个小畜生完成这场虚伪的加冕,彻底把江湖变成他个人作秀的舞台,那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所谓的规矩和是非可言了。
他抽出腰间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定制手枪,在手中掂了掂,那冰冷的金属触感,给他带来一种莫名的安心。
他要做的,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给自己,给那些真正信奉江湖道义的兄弟们,留一个交代。
“是时候了。”他眼神幽暗,像一匹蛰伏在黑暗中的狼,在夜色中蓄势待。
铜锣湾更衣室里,那股子新布料混着老陈木的味儿,浓得化不开,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香。
李俊站在那面几乎要映出他灵魂的落地镜前,任由身旁的侍从小心翼翼地,像供奉神只似的,把那件绣着金丝黑龙的袍子披到他身上。
说实话,这袍子沉得有点儿过分,压得他肩膀微微一沉,可那股子分量感,又莫名其妙地让人觉得……舒坦。
像是把整个江湖的沉浮,都穿在了身上,嘿。
他透过镜子,瞥了一眼旁边檀木盒子里那根静默无声的龙头棍,那玩意儿,看着其貌不扬,可李俊知道,它才是这场大戏里真正的主角,是他加冕为王的权柄。
手机突然在手里震了一下,那细微的震动,像根针似的,轻轻扎了一下他那颗早已硬如铁石的心。
一个未知号码,信息只有短短几个字:“你哥哥死前说,你不配拿那根棍。”李俊的眼皮,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牵扯了一下,微微一颤。
不配?
哼,这世上,还有他李俊不配拿的东西?
可那句话,却像根扎了刺的倒钩,瞬间勾出了他心底深处,那一点点怎么也磨不平的边角。
他的指尖,鬼使神差地,在手机屏幕上轻微抖了一下,但很快,那点微末的失控就被他死死地压了下去,平静得像是湖面上的冰。
他面无表情地关掉手机,然后像扔掉一个碍眼的垃圾似的,随手把它抛进了房间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碎纸机。
那机器“滋啦啦”地响了两声,仿佛在嘲笑这微不足道的挑衅,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当他踏出更衣室的瞬间,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那件黑袍子像是被无形的气流托起,平添了几分肃穆。
杨吉光像尊铁塔似的,一言不地守在门外。
李俊的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嗓音低得像是来自地狱的低语:“吉光,如果有人不开眼冲进来,别急着给他个痛快。”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透着一股子冷厉和邪气,“我要他活着,活到仪式结束,让他亲眼看看,他究竟错过了什么结局。你说,这比直接死了,是不是要更难熬几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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