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掌心烫的天命之钥,指腹被烫得红,却舍不得松开。
那座青瓦白墙的仙岛还在识海里翻涌,连飞瀑溅起的水花仿佛都要滴进眼眶——方才那道声音说"唯有登临仙岛,方能解开最终的秘密",可这秘密是什么?
是隐渊门的传承?
是我穿越而来的真相?
还是
"萧姑娘?"青莲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蹲在地上,指尖深深掐进石缝里。
她的裙角扫过我手背,带着淡淡的檀香味:"你方才像被摄了魂似的,可还好?"
凌风靠在石门上咳嗽,染血的衣袖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臂弯里狰狞的刀伤:"我瞧着像有什么在召她。"他扯了扯嘴角,可那笑比哭还难看,"方才那星图转得邪乎,莫不是和仙岛有关?"
我猛地站起,天命之钥"嗡"地轻鸣,识海里的星图突然静止,银线凝成一道细流,顺着我的目光指向洞外翻涌的云海。"是指引。"我摸着烫的钥匙,喉咙紧,"它在告诉我,答案在那座岛上。"
青莲的瞳孔微微收缩,指尖攥紧了腰间的青玉香囊。
她总爱摩挲这个香囊,我曾见她在隐渊门废墟里也这样——那是她师父留下的遗物。"云海仙岛"她轻声念着,转身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卷泛黄的古籍,"我曾在万剑阁的藏书阁见过只言片语。
上古时天地初开,有仙人厌弃红尘,取云气为基、星髓为骨,建了座飘在云端的仙岛。
传说岛上藏着能逆天命的宝物,可"她翻到某一页,指腹压在褪色的墨迹上,"可只有与岛同契的人才能看见它,强行靠近会被云潮碾碎成齑粉。"
凌风的剑突然出鞘三寸,寒芒映得他眉骨泛白:"萧姑娘,你当这是游山玩水?
我在北荒见过试图闯海外仙山的散修,被禁制绞成血雾时,连句惨叫都来不及。"他的伤处渗出血珠,在青灰色的石墙上洇出小花,"你若执意要去"
"我必须去。"我打断他,声音比想象中更坚定。
隐渊门的秘密、我体内时有时无的陌生灵力、还有穿越前那道把我推进悬崖的推力——所有碎片都在仙岛的画面里拼合。
我望着洞外翻涌的云,想起方才那声刻进灵魂的"唯有","如果这是解开一切的钥匙,我就算被云潮碾碎,也得攥着它。"
青莲合上古籍,指尖在封皮上轻轻叩了两下:"星图呢?
再看看星图。"
我闭眼唤出识海的星图。
这次银线不再疯狂旋转,而是缓缓交织成一幅地图:焦土之外是寸草不生的荒原,荒原尽头有座悬浮的山峰,山体呈诡异的靛蓝色,像块浸在墨里的玉。
"悬浮峰。"凌风眯起眼,"我曾听师门长辈说过,北荒有座无根峰,传说连接着另一个世界。"他扯下衣角简单包扎伤口,血立刻浸透了粗布,"要去仙岛,先得去那座峰下。"
我们在焦土外的荒原走了三日。
风里全是砂砾,刮得人睁不开眼。
第三日正午,青莲突然拽住我的衣袖:"看!"
远处的云层里露出一角靛蓝,像块被人随手丢在天上的玉。
等走近了才现,那山峰根本没有山脚,就那么悬在离地百丈的空中,山壁上爬满光的藤蔓,每根藤蔓都缠着拇指粗的雷纹。
"传送阵。"我蹲在峰下的碎石堆里,指尖拂过被尘土覆盖的纹路。
那些刻在地面的符纹虽然残缺,但中心处的星髓石还在——那是传送阵的核心,泛着幽蓝的光。
凌风抽出剑挑开碎石,剑刃磕在符纹上溅出火星:"这阵至少废了千年。"他蹲下来,血滴在符纹上,"当年应该有人想通过这里去仙岛,结果"他没说完,但我看见符纹边缘有几处焦黑的痕迹,像是什么东西被强行撕裂留下的。
青莲跪在我旁边,用帕子擦去符纹上的尘土:"这是星移阵,需要引动星髓石的力量。"她的指甲缝里沾了泥,"但核心符纹断了三条,直接启动会"
"会把我们传送到乱流里。"我接口。
前世我虽没有灵根,却爱翻师父的杂书,其中一本《百阵图解》里恰好提到过星移阵。
我摸出腰间的天命之钥,钥匙上的纹路突然和符纹重合,"但天命之钥能补全它。"
凌风猛地拽住我的手腕:"你疯了?
这钥匙是隐渊门的认主之物,万一"
"万一能成呢?"我反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掌心全是血和老茧,"你救过我三次,这次换我赌一把。"不等他回答,我将钥匙按在星髓石上。
金色的光从钥匙里涌出来,顺着符纹爬满整个阵法。
我听见星髓石"咔"的一声,像冰面裂开的脆响。
符纹开始旋转,蓝光裹着金光,在我们脚下凝成光柱。
"抓紧!"凌风吼了一嗓子,拽住我和青莲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