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天命之钥的手背上暴起青筋,剑锋劈开第三只鬼修的瞬间,青风长老的笑声像淬了毒的针,扎进耳朵里。
他刚才弯腰捡的碎石"咔"地碎在掌心,露出里面嵌着的半截黑玉——原来从石屋到祭坛的每一步,都是他算好的陷阱。
"你引我来,就为了这破祭坛?"我喘着气后退,后腰抵着残碑的棱角生疼。
那些鬼修被剑气打散又聚拢,腐臭的鬼气糊在脸上,像泡了百年的烂泥。
"破祭坛?"他血红色的瞳孔映着剑光,嘴角咧得更开,"这是星陨神坛的核心,当年镇压血煞的锁魂阵眼。"他抬起手,指尖冒出幽蓝鬼火,"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帮你唤醒天命之钥?
它的器灵藏在锁魂阵里,你若能引它出来"
山风突然灌进喉咙,我猛地想起紫菱说过的话——神器觉醒需要"最纯粹的执念"。
原来青风要的不是我成功,是我在唤醒器灵时,用执念撕开锁魂阵的缺口,放出血煞!
天命之钥突然烫得灼手,剑身上的白光不再明灭,而是凝成一道光柱,直刺祭坛中央的碎石堆。
我听见地底下传来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封印。
"萧盟主,抓住机会啊。"青风的声音又混进那道尖细嗓音,"你的器灵就在下面,只要你再往前一步"
他的话音未落,我突然松开剑柄。
剑"当啷"落地的瞬间,鬼修们的攻势猛地一滞。
我弯腰抄起块碎石,对准青风的面门砸过去——这不是赌,是刚才打斗时瞥见的:他虽然换了脸,左眉骨下的旧疤还在,那是上个月他帮我挡雷劫时留下的。
"你夺舍了青风长老!"我吼道,碎石擦着他耳尖飞过,"三百年前杀带路人的是你,现在占着他身子的也是你!"
血瞳瞬间收缩。
他抬手时,道袍下露出一截青灰色手腕——那不是活人的皮肤。
"聪明。"他扯着青风的嘴角笑,"但晚了。"
崖底传来锁链崩断的炸响。
我转头的刹那,血煞的鬼火已经冲到眼前——那是个足有两丈高的怪物,浑身缠着带血的锁链,每走一步都震得青石板开裂。
它张开嘴,里面翻涌的不是舌头,是成百上千个鬼修的脸,正出我在镇魔石里听过的哭嚎。
"萧瑶!"
熟悉的声音穿透鬼哭。
我猛地抬头,雾里映出温尘的影子——他握着那柄霜色长剑,衣袂被山风掀得猎猎作响,可离我还有十步远。
"退开!"我喊,同时扑向地上的天命之钥。
指尖触到剑柄的瞬间,剑鸣声突然变了,像是有人在我识海里轻轻喊了声"主人"。
血煞的爪子已经劈下来。
我咬着牙将剑刺向地面,白光如活物般窜进碎石堆,震得整座祭坛都在摇晃。
那些压着残碑的碎石簌簌滚落,露出下面刻满符文的祭坛底座——原来"星陨"二字不是残碑,是阵眼的封条!
"不!"夺舍者尖叫着扑过来,可温尘的剑更快。
霜色剑气撕开雾幕,将他钉在崖边的石柱上。
我顾不上看那边,全身心都在感受天命之钥的震颤。
剑身的白光顺着我的手臂往心脏钻,我看见记忆碎片在眼前闪——穿校服的自己在图书馆翻《山海经》,穿越时砸在泥坑里的疼,温尘第一次给我疗伤时指尖的凉原来最纯粹的执念,从来不是成为仙尊,是"活着,和重要的人一起活着"。
"嗡——"
天命之钥出清越的长鸣。
祭坛底座的符文突然全部亮起,一道金光照穿浓雾,照得鬼修们出刺耳的尖叫,血煞的锁链"哗啦"崩断,后退了三步。
我跪坐在地,看着剑身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纹路——那是星图,和石柱上风化的刻痕一模一样。
器灵的声音更清晰了:"主人,我等你很久了。"
"瑶瑶!"温尘的手扶住我的肩,带着他惯有的冷香。
我抬头,看见他鬓角沾着雾珠,眼底是化不开的担忧,"伤着没有?"
我摇头,刚要说话,天命之钥突然剧烈震颤。
器灵的声音里多了警惕:"有陌生的气息"
山风突然转向,卷来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那是
"小心!"我刚要拉温尘,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