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就……这样?”
&esp;&esp;路德维希避而不答,“我知道那个美国人天天跟着你。”
&esp;&esp;“什么?”
&esp;&esp;“迪克叁个半月前,从尼斯来到巴黎,我调查过了,他表现的一切正常,直到某天,我发现他在跟踪你。”
&esp;&esp;“啊?”小姑娘震惊,眼睛睁的大大的。
&esp;&esp;“你在巴黎的收入不稳定,职业经常换,这个人特别喜欢在博物馆周围徘徊,有段时间,你也在恰好也在博物馆工作。”
&esp;&esp;“我的确是这样,去商店干过,去博物馆,去卖唱,总是攒不下钱……”她沮丧的拉高被子。
&esp;&esp;“我们得出结论,这个人是一个偷窃者。”
&esp;&esp;“偷博物馆里面的东西?”
&esp;&esp;“但是没有证据。”
&esp;&esp;阿桃好想笑,一个nazi说他没有证据,抓不了人。
&esp;&esp;“他和你搭讪,就是套你的话,得出内部构造和具体路线……”
&esp;&esp;“停停停,”阿尔弗雷德这掩饰工作还挺好,她又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跟踪我的,除非你也在暗中看着我?”
&esp;&esp;路德维希扭过脸。
&esp;&esp;“……变态!”
&esp;&esp;“他是你男友的事,我当然知道。”
&esp;&esp;“我现在和他分了!”被窝里开始闹腾,她止不住的蹬腿:“有没有人权啦!我难道随便去街上上个厕所都要被你盯着吗!我便秘是不是随便大喊一声就会有人给我送纸?!”
&esp;&esp;“那……少几个人看着你?”男人犹豫。
&esp;&esp;“……下去!”小姑娘气的一脚把他踹下去。
&esp;&esp;“好吧,我想想,”她确实挺乖的,每天走的路线都差不多,近的路线堵车就换一条远路,从来都不会去陌生的领域。
&esp;&esp;尾巴们每天给他汇报的时候,也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esp;&esp;路德维希把七个人撤到了叁个。
&esp;&esp;多出来的那几个人正好可以顺手去干一些其他的事。
&esp;&esp;路德维希没有和她说,他有很严重的后遗症。
&esp;&esp;这种精神上的后遗症,让他随时随地精神紧绷,似乎下一秒就会重新返回到战场上。
&esp;&esp;他每天都要吃大把大把的药。
&esp;&esp;战场伸出胳膊,用所有人听不见,他可以听见的声音,在召唤他。
&esp;&esp;他应该回部队。
&esp;&esp;哥哥不允许。
&esp;&esp;基尔伯特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去送死,凭他这种精神状态,别说指挥别人了,一颗流弹就能要了他的命。
&esp;&esp;路德维希在军校时,打靶满分。
&esp;&esp;他现在,却握不了枪了。
&esp;&esp;调来巴黎的没几个月,路德维希对巴黎的滤镜碎了。
&esp;&esp;巴黎和他印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esp;&esp;这座城市,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穷人在沟沟里残喘着,富人们更富,有好几家早就知道消息的人过来巴结他们。
&esp;&esp;把他们吹捧上了天。
&esp;&esp;他很喜欢狗,但这种摇着尾巴腆着脸的狗,他没有任何好感。
&esp;&esp;直到有一天,路德维希在街上,一个转角处,看到一个姑娘很努力的把撞飞出去的人抱在怀里:“你还好吗?”
&esp;&esp;那个人……是犹太人。
&esp;&esp;尽管他伪装的再怎么好,但是受到哥哥的影响,他还是能一眼看出来,那是帝国应该清扫的对象。
&esp;&esp;“怎么办……”她像妈妈照顾婴儿似的照顾他,掏出手绢细细擦他的脸上的血迹,温柔极了。
&esp;&esp;不对,这个犹太人不能救。
&esp;&esp;表情心疼又焦急。
&esp;&esp;“没事了?”犹太人抓住她的领子,迫使人不得不俯下身来。
&esp;&esp;那双嘴几乎贴到了她的耳朵上。
&esp;&esp;路德维希也不知道自己一瞬间为什么想冲出去,把那个人从她怀里扯开,脚下快走了几步,猛然刹车。
&esp;&esp;“……好吧,我这里有钱……你拿着去看看……”
&esp;&esp;犹太人似乎是要她不要管他,他艰难的靠着她的帮助,站了起来。
&esp;&esp;女人走掉了。
&esp;&esp;快走出拐角,又回去看着犹太人一瘸一拐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