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格蕾丝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已经想不起什么具体情节了,只记得她拍手鼓掌是拍手背,轻轻的击打几下,手旁放着的羽毛扇子扇骨是用象牙来做的,她扇扇子只用手腕发力,扇累了就叫管家或者汉斯给她扇。
&esp;&esp;汉斯经常不在。
&esp;&esp;偶尔拜访的时候碰见几次,身材高大的男人蹲着那里喂她吃水果,或者在客厅里躲避她的攻击。
&esp;&esp;“你又拿破东西糊弄我!”
&esp;&esp;“不是,”笨拙的男人试图解释,“现在的东西都不好买……”
&esp;&esp;“我管那么多!我想要的东西我要马上拥有!立刻!马上!现在去行动!”
&esp;&esp;汉斯缩头,“好的。”二话不说就出去了。
&esp;&esp;非常娇蛮、任性,乃至到了不讲道理的女人。
&esp;&esp;等到她们聊完,汉斯才会瞅准一个时机,偷偷摸摸的进来,“我买到了。”
&esp;&esp;“好慢!放那里吧,我都不感兴趣了。”
&esp;&esp;格蕾丝注意到青年没有任何不愉快的表情,只不过她很心疼满头大汗的汉斯。
&esp;&esp;“过来喝水!”女人哼了声。
&esp;&esp;“哦。”沉默少言的男人迅速闪过去,“我来。”
&esp;&esp;“你小心被烫。”
&esp;&esp;“汉斯!”
&esp;&esp;“身材矮小啊,”两个人聊了几天,女人道,“因为我从小营养不良,所以就变成你现在看到的样子了。”
&esp;&esp;“抱歉。”
&esp;&esp;“也有混血,混了点南部的血统,你看,我的头发还带了些黑色。”
&esp;&esp;一切都合情合理。
&esp;&esp;阿桃把头发染成棕色了。不过几个月之后,黑色头发就会重新长出来。
&esp;&esp;“也没什么。”东方人的骨架小,和西方人的骨架相比来说还差了一些距离,阿桃眼睛也没眨,顺口说出了一堆谎话:“我的家族企业里是有些,嗯,你懂的,灰色地带,专门培养身材矮小的女人,她们被叫做金丝雀,是捧在男人手心里的玩物。”
&esp;&esp;“……”才几次见面就和她聊这么多?
&esp;&esp;“我也是一只金丝雀,不过呢,我试图想把我们的企业稍微进行了一下转行。”阿桃转着手里的西洋棋子,每一枚黑白棋子都是水晶雕刻而成。
&esp;&esp;“要知道,男人在一些方面,总是比女人好骗的多,比如,补身体的药物,增长肌肉的粉末。”
&esp;&esp;“哪怕这些东西没有效果,他们也不会过多的找你麻烦,因为他们太好面子啦!你说他们不行,马上就会跑过来揍你一顿!”
&esp;&esp;“你看,我和家里人的合照!”
&esp;&esp;“啊,为什么跑过来?”女人玩着手指,“我带着我的全部家当过来了啊,汉斯需要我,我也没把他当做唯一的依靠,只要是个人都应该有野心,家庭主妇我是理解不了她们,连野心也没有,受人摆布的木偶有什么用?老实说,汉斯是靠我养活他的。”
&esp;&esp;“他当初为什么看上我?我有钱啊。”
&esp;&esp;“天生的演员!”阿尔弗雷德称赞她,这家伙居然编出来了一个家族人物的名字,还说的饶有其事,好像每一个她口里的人真的存在在这个家族里一样,实际上那位小姐的家族根本不是做这些发家致富的,“呜呜,就是为什么还要去军部报道……”
&esp;&esp;他没精打采,“呆毛就快被压弯了。”
&esp;&esp;漂亮的金发被大手扒拉扒拉,耕成丰收后的土地,“为什么我和他们讲话,他们听不懂?”
&esp;&esp;想起他在军部的遭遇,青年满腹牢骚,“还要再来点啤酒吗?”他模拟。
&esp;&esp;“冗长的会谈,激情洋溢的表态,不可思议的争议,自以为是的辩解,悔恨的自我指责,最后是一顿丰盛可口的妥协大餐。”男人总结。
&esp;&esp;“你想表达他们什么也没争论出来吗?”
&esp;&esp;“是的!”拔下来一根头发,阿尔弗雷德痛苦极了,“我们美国人不相信一致性原则,只相信胜负性原则,它是这样操作的,一个人取胜,其他所有人都败下阵来。在这之后,胜者独处一方,独自决定他想干什么,败者另居一方,进行明智的长谈。”
&esp;&esp;阿桃安慰道,“德国人只需要命令就够了。”
&esp;&esp;“为什么他们很古板?”害的他不得不古板起来。
&esp;&esp;“啊呀,伪装就要伪装好,对,牢记你是德国人,”
&esp;&esp;“你不能笑,衣服不能凌乱,喝酒只能喝啤酒,德国人喜欢吃鸡肉,猪肉,羊排,你要把你喜欢吃牛肉的习惯改一改,”不是说德国人不吃牛肉,是相对于来说,他们的首选范围是猪肉和鸡肉。
&esp;&esp;阿尔弗雷德则是吃牛肉的大户。
&esp;&esp;“呜呜……”阿尔弗雷德想捶胸顿足,“可是我现在都吃不到肉。”
&esp;&esp;“只有黑面包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