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把你当狗耍,看你垂死挣扎了。”
“殿下射法准又狠,从不虚发,你当你有什么命,在被他射中四箭后还有本事活着,逃出皇宫。”
周承能明确感知生命在一点一点流走。
原来,疯批就是要让他伤痕累累,还自负以为自己得逞了。
“敢把心思落到太子妃身上,殿下会让你那么轻松的死了?”
“殿下恨不得把你千刀万剐,可又怕脏了手。撑到现在,你也不容易吧。”
这时候,车帘被人掀开,寂七冷漠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去,接过对方手里的匕首。
寂七:“今儿得意够了吧。”
“我们那么多人不惜演戏陪着你,轮到你逗殿下欢心了。”
匕首往下落,直接砍了周承的手:“这只手动了不该不该动的人,放烟花的场地都选好了,就差你这个肉身原料了。”
竹林深处,白鸢泣不成声,跪到白家坟前。
这个时候,她不再是皇后,不再是是母亲,而是和双亲,妹妹分别了十多年的白家的大小姐。
白鸢再也没有人前的端庄,好似要将这些年的委屈一并哭出来。
若不是周璟,她其实没未想过活着还能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她突然又笑了,示意边上的周璟过来跪下这才看向边上的那道坟。
此处三百多道白家坟里面,除了边上的坟,全是空的。
她还记得对方生前的娇俏还有绝望。
“阿嫣。”
她拉着周璟的手:“你看,这就是小璟。”
“姐姐一直听我们阿嫣的话,你看,是不是将他养的很好。”
你……应该后悔了吧
光线明媚,竹林声簌簌。
周璟跪在白鸢身侧,听着她细细说话。白鸢恨不得将这些年存的话,一并告知早就亡故的妹妹。
“小璟向来聪慧,书看一遍就能记住了。不像你,你幼时也聪慧,可每次让你读书写字,你就能找不少理由甚至装病搪塞,在读书这方面他更像七皇子。”
“孩子少时哪个不好动?可咱们小璟不一样,楚王府世子和余家小姐手拉手玩过家家时,小璟就能写文章了。”
“不是姐姐自夸,这孩子哪哪都好。”
“他六岁那年,下了好大的雪,路上滑。当时宫殿伺候的奴才不尽心,无人清扫地面的雪,小璟摔了一跤。他甚少哭的,可那日摔的疼了,眼泪也蓄了泪。”
白鸢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场景。
周璟小小的身子趴在早已结冰的地上,牙齿磕坏了,流了很多的血。
当时她染了风寒,日日吃药,身子亏空的厉害。
周璟怕她忧心,这孩子哼都没哼一声。
那么小的人儿,疼的没法站起身,还在倔强的不让眼泪往下掉。
“我听到动静吓坏了,连忙追了出去。看他一嘴的血,吓得魂不附体。”
“他却还要冲我笑,说母后,儿臣不疼。”
可如何不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