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谈之间,又隐隐透露出几分狡黠,仿若狡黠的狐狸。
“方才本官已与祝宏谈过,他拒绝了。
所以,这桩好事便落到二位庄主头上,不知二位可有合作意向?”
苏尚面带微笑,轻抿茶水,笑着问道。
季庄主神色凝重,说道:“意向自然是有的,可苏大人应当清楚水梁山的局势。
小小的泗水县,真能确保我们的安全吗?倘若其他势力心生嫉妒,出手打压,或是使用一些手段,我们恐怕将血本无归啊。”
苏尚放下茶盏,语气轻松地说道:“若是血本无归,那也是我们官府的责任。
二位庄主只需出人即可。
实不相瞒,如今在水梁山,泗水县这片区域尚无人与官府合作。
本官知晓哪些人对官府不满,心怀敌意,但他们不敢轻易动本官的性命。
你们前来合作,便是第一批与官府携手之人,如此优厚的好处,你们还在犹豫?”
宏庄主沉住气,苏尚最后那句话确实极具诱惑。
然而,他们二人所担忧的,是苏尚这位县令无法站稳脚跟,无法发展壮大势力。
若真是如此,牵一发而动全身,届时他们二人恐难有好下场。
于是,他说道:“苏大人所言好处我们知晓,可坏处也摆在眼前。
若真出了事,苏大人能够全身而退,可我们两庄子,数百口人,今后如何在水梁山立足?莫说其他势力,就连祝宏到时恐怕也难以保全我们。”
“既然话已至此,便无需隐瞒。”
苏尚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目光望向水龙岗这片大山,“祝宏如今已骑虎难下,他毫无靠山,徐虎想要对付他,不过是一念之间。
没有你们的支持,他绝无可能战胜黑虎寨。
他不想开战,你们同样不想,所以你们三个庄子,一辈子都只能被困在这穷乡僻壤!”
苏尚语气加重之时,季宏两位庄主的脸色也愈发难看。
苏尚神情冷峻,回头看向二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同情之色,轻笑道:“即便朝廷这两年无法攻下魏国,那也是迟早之事。
本官到泗水县任职不过短短三年,若做不出成绩,大不了离开便是。
我依旧是苏家的大小姐,我相公也仍是监药司的上官,前途一片光明,我苏家依旧是南州府的药行皇商。
而你们呢,到头来还是一无所有,不过是乡野村夫……”
这些话听起来颇具讽刺意味,季宏二人虽不敢发怒,但脸色已是铁青与煞白交织。
无奈之下,苏尚所言确实在理。
在外人眼中,他们确实只是乡野村夫、乡下人。
想要作威作福,也只能在水梁山这片地界。
而如今这般局势,正如苏尚所言,究竟能维持多久,无人知晓,唯一能确定的是,改变的那一天终会来临。
“苏大人,这般激将法怕是无用。
事实摆在眼前,我们不能冒着巨大风险去做一件希望渺茫之事。”
季庄主沉着脸说道。
苏尚坐回木椅,轻敲茶桌,脸上再次浮现出温和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的想法。
“总之,机会就摆在你们面前。
我现在能给出的条件是,你们两庄各出一百人即可。
工钱方面,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人。
与其窝在这小庄子里,看着别人吃香喝辣,不如来泗水县帮我做事。
今后有我照应,你们便无需提心吊胆。
毕竟我已与燕王搭上关系,前些时日泗水县发生之事,你们应当也有所耳闻。”
季宏二人对视一眼,追问道:“泗水县的商户之中,有苏大人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