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直到前段时间,宋谨言一箭射杀宋承轩,与季君皎,宴唐设计谋局,甚至不惜以身犯险,诱双王入局。
秦不闻突然发觉——没有她的这几年,宋谨言成长得太快了。
——快到秦不闻甚至觉得,或许是因为她在的那几年,对他的事情总是多加干涉,才让他的才学能力没有显露的机会。
“宋谨言,我很好奇,”秦不闻托着下巴,歪头疑惑,“若是没有我,你会不会比现在更厉害。”
宋谨言似乎没想到秦不闻会问这个问题,他微微垂眸,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秦不闻,你好像还是不明白你对我而言,代表的份量。”
秦不闻定定地看着宋谨言,等待着他的下文。
宋谨言的指骨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也学着秦不闻的模样微微歪头,张扬恣意:“秦不闻,我所有的手段与能力,都来自你。”
“是你告诉我,做皇帝也不需要断情绝念,亦可赤诚坦荡。”
“是你教给我,哪怕世人皆否定反驳,亦可逆流而上。”
“也是因为你,我才从那个坐在皇位上,战战兢兢的少年,长成如今这般模样。”
宋谨言笑得温柔泰然:“秦不闻,你的这种‘假使’根本不会存在。”
“因为若是没有你,便不会有帝王宋谨言。”
父皇总以为,秦不闻是他送给他的一把利刃。
其实在宋谨言看来,他是因为秦不闻的磨砺教导,自行成为了那把斩无不断的刀剑。
——他其实,是她的刀啊。
是她将他一点点打磨擦拭,将他锻造炼烧,他才会成为一柄吹毛利断的刀。
“秦不闻,不必多虑。”
“因为帝王宋谨言,本来就是你一笔一划,一刀一段地打磨出来的。”
曜云帝王是天下共主。
可这一刻,他向他的持刀人,供奉自己全部忠诚。
秦不闻见状,不觉笑笑:“宋谨言,我发现这么多年没见,你好像很会说。”
宋谨言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懒散怠惰的模样,他不高兴地轻哼一声:“季君皎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
依照着他对季君皎的了解,那家伙恨不能无时无刻不缠着秦不闻,让她没有空闲时间关注旁人才是。
今日竟然破天荒地没跟过来。
秦不闻如实答道:“季君皎说我们是亲人,应当有话想要单独聊聊,所以没跟过来。”
福至心灵一般,宋谨言闻言,漂亮的睫毛微微抬起,他好整以暇地看向秦不闻,似笑非笑地开口:“季君皎是这么说的?”
秦不闻点点头:“怎么了?”
宋谨言冷笑一声:“跟个狐狸一样。”
声音很小很轻,秦不闻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宋谨言摆摆手,“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首辅大人估计等你等得都着急了。”
话语中带着几分酸溜溜的味道,宋谨言倚靠在椅子上,双手环胸,神色算不上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