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长青的平安符?”林七夜盯着那光,眼里闪过惊喜。
“他说能挡三次灾。”吴恨咬着牙,
“这是第二次。”
黑雾里的细针撞在光罩上,出像指甲刮黑板的声音。
吴恨看见黑刀的影子里露出半张脸——
那根本不是人脸,全是蠕动的黑毛,只有一双眼睛是红的,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它在找王面。”吴恨突然反应过来,
“王面跑了,它要灭口!可王面要是跑了,那闭环里的……”
“闭嘴。”林七夜打断他。
他的金鳞正在重新生长,一片一片从皮肤下钻出来,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现在就两件事:第一,保住密室里的人;第二,活着离开。”
吴恨盯着他后颈新长出的金鳞。
那些鳞片边缘还带着血,可比之前更亮了。
他突然笑了:“当年在镇魔司,你叠符纸总叠不好,现在倒会下命令了。”
林七夜也笑了。
他扯下战术背心,露出结实的胸膛——
上面全是旧疤,最长的那条从左肩划到右腰,是南海渔村海妖的尾鳍留下的。
“走。”他弯腰捡起吴恨的短刀,塞回他手里,
“我引它往东边去,你绕后回密室。记住,我数到一百,你要是没出来——”
“你数不到一百。”吴恨打断他,
“我跑起来比你快。”
林七夜没接话。
他突然冲出去,金鳞在身后拖出条金线。
黑刀的影子立刻追过去,地面又裂开道缝。
吴恨猫着腰往相反方向跑,短刀在掌心攥得烫。
他听见林七夜的吼声混着黑刀的轰鸣,
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敲鼓,听见密室方向传来安卿鱼的尖叫——
“吴恨!林七夜!你们俩给我死回来!”
吴恨的脚顿了顿。
他想起新手村的夜,他们躲在破庙里分最后半块烤红薯;
想起镇魔司的训练场,林七夜替他挡下队长的鞭子;
想起南海渔村的潮水,两人攥着手喊“活着”。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牌,又加快了脚步。
密室的后门虚掩着。
吴恨撞进去时,安卿鱼正举着枪对准墙角——那里蜷着只老鼠,正叼着半片金鳞。
梅林还在检查台上躺着,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匀得很。
“你俩疯了?”安卿鱼把枪甩回枪套,
“刚才地动山摇的,你们跑哪去了?”
“先带梅林走。”吴恨扛起梅林,
“从通风管道出去,往镇魔司总部跑。"
"李毅飞呢?”
“那小子捡监控碎片去了。”
安卿鱼扯下白大褂系在腰间,露出里面的战术服,
“我去叫他。"
"你——”她盯着吴恨脸上的血,
“林七夜呢?”
吴恨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