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些自诩高洁的家伙自相残杀——须佐之男杀了天照,天照的神官又毒杀了月读,”
“最后活下来的就剩个疯了的须佐。"
她用银铃挑开镜上的灰,镜面里浮起幅画面:
血红色的天空下,残破的神宫前,须佐之男正揪着八岐大蛇的脑袋往石柱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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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的蛇信子扫过满地神尸,每扫过一具,尸体就颤巍巍爬起来,眼眶里燃着幽蓝的火。
"红月是污染的具象化。"梅林的银铃突然哑了,
"化鲸本是用来镇封印的,可它的鲸落被污染篡改了轨迹——它不是往深海沉,”
“是往天上飞,要把红月顶到更高的地方,让污染扩散得更快。"
吴恨盯着镜中须佐之男的眼睛。
那双眼本该是神的眼睛,现在却浑浊得像口枯井,里面翻涌着的不是神性,是不甘?
他想起吴湘南说的"归位",喉间突然紧:"尸兽喊的归位,是要回封印里?"
"是要回克苏鲁的肚子里。"梅林的银铃又响了,
"那些神尸被污染改造过,它们的归位,是要把活人当祭品送回去,给克苏鲁填肚子。”
“吴湘南杀了八岐大蛇,等于拆了须佐的最后一道屏障,”
“所以尸兽才会追着他不放——须佐要拿他抵命。"
车厢外突然传来海鸥的惨鸣。
吴恨掀开帘角,看见三只海鸥正撞向礁石,
它们的羽毛全褪成了青灰色,喙里滴着黑色的血。
更远的海面上,红雾已经漫过了半座灯塔,
灯塔顶端的灯还亮着,却照出了雾里影影绰绰的轮廓——像是无数只手,
正抓着雾的边缘往上爬。
"该走了。"梅林收起青铜镜,
"我要去鲸落的,你呢?"
吴恨摸了摸斩神刀的刀镡。
刀身的幽蓝纹路正在烫,那是刀灵在渴望战斗。
他望着医疗帐的方向,林七夜的身影正透过帐布投在地上,
像道稳稳的锚:"我得先解决吴湘南的标记。
须佐要他的命,我偏不让。"
梅林笑了,银铃清脆得像碎冰:"行,那我在鲸落点等你。”
“记住——红雾里的东西,怕斩神刀的光。"
她说着拍了拍车辕,拉车的黑马突然扬起前蹄,
马蹄踏在红雾上,竟踩出个透明的窟窿。
马车"轰"地窜了出去,转眼就消失在雾里。
吴恨转身往医疗帐走,靴底的红雾突然凝成团,缠住了他的脚踝。
他抽刀斩下,幽蓝光刃劈开雾团,里面掉出截青灰色的胳膊,
腕骨上还挂着串银铃——和柚梨奈颈间的那串一模一样。
"吴兄弟!"王面的喊声从帐里炸出来,
"老林的手!"
吴恨冲进帐时,林七夜正攥着吴湘南的手腕,
金纹从掌心蔓延到小臂,像团要烧穿皮肤的火。
吴湘南的青斑已经爬到了手肘,正顺着林七夜的金纹往上窜,
所过之处,金纹竟泛起了暗黑色。
"老林!"吴恨扑过去按住两人交握的手,斩神刀的刀气顺着掌心渗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