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当年那三十六个除魔使,有一半死在极北之地,另一半"
他顿了顿,"另一半的骨头,现在还嵌在红月里。"
膳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风从窗缝里钻进来,把桌上的油皮纸吹得哗啦响。
美公子盯着映月珠,珠子里好像有团雾在转,
模模糊糊映出她的脸——眉峰紧拧着,和她阿娘临终前的模样有点像。
"老陈头没说怎么破?"她坐回凳子,声音哑了。
"说了。"
林七夜从道袍里摸出张纸,展开是幅画——月上有座城,城门口站着个人,手里的剑尖滴着血,
"他说,要破红月,得先找到月城的门。”
“门在哪儿?"他指了指美公子怀里,
"在你那块陨铁里。"
美公子猛地摸向胸口。
怀里的陨铁突然烫,隔着两层衣服都能灼得皮肤疼。
她掏出陨铁,月光石在中间闪着幽蓝的光——
和映月珠的光叠在一起,竟在桌上投出个小小的门形影子。
"老陈头说,这陨铁是当年那督主从月城里带出来的。"吴恨伸手碰了碰影子,
"门开的时候,会有月光漏下来。
漏下来的不是光,是"
"是剑。"美公子突然接口。
她想起在暗魔巢穴里,陨铁烫时耳边响起的声音——"持剑者来"。
吴恨挑了挑眉:"你知道?"
"我猜的。"美公子把陨铁攥进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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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在暗渊,这东西烫时,我听见有人说话。
说持剑者来。"
林七夜和吴恨同时抬头。
吴恨的眼睛亮了:"老陈头也说过这句话!”
“他说,月城里的人等了千年,就等个能接过剑的人。"
美公子突然笑了,笑得有点涩:"所以我是那个持剑的?"
"不知道。"吴恨摊手,
"老陈头只说,陨铁认主,谁能让它在红月底下滴血,谁就是持剑者。"
美公子低头看陨铁。
月光石上有道极细的裂纹,像道小伤口。
她用指甲轻轻一刮,竟真有血珠渗出来,顺着裂纹爬成个"斩"字。
"操。"她骂了句,赶紧用袖子擦。
吴恨笑出了声:"看来是你了。"
林七夜没笑,他盯着美公子手里的陨铁,声音沉得像块石头:"红月还有七天升起。”
“老陈头说,到时候梅林的映月珠会变颜色,陨铁会带我们找到月城的门。"
他顿了顿,"但门后面有什么,他也不知道。"
美公子把陨铁塞回怀里,压了压。
心跳得厉害,像有面鼓在胸口敲。
她想起演武场上曹彧玮红的眼睛,想起暗渊里那些爬满鳞片的手,
想起阿娘临死前说"要活着"——可现在,活着好像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