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呼呼"的风声——不是普通的风,带着哨音,像有人在吹骨笛。
"月城的阴风吹出来了。"林七夜摸出翎羽递给吴恨,
"拿着,挡毒。"
吴恨没接:"你拿着。”
“我穿的是镇魔司的玄铁甲,阴毒透不进来。"
林七夜也没推辞,把翎羽别在腰间。
两人踩着石板边缘往下爬,洞壁上全是湿滑的青苔,还有玄蛇蜕的皮,黏糊糊的沾在手上。
下到洞底,眼前豁然开朗。
是个天然溶洞,洞顶倒挂着钟乳石,
地上堆着半人高的骸骨——有兽骨,有人骨,
还有些林七夜叫不出名的怪骨,骨头上全是细密的牙印。
溶洞最深处有面青铜镜,镜面蒙着层黑灰,
镜前摆着七盏油灯,灯油是血红色的,灯芯是人的头。
"血魂灯。"吴恨摸出张符纸,
"暗魔的招魂阵,得用七盏灯引七魂,开月城的门。"
林七夜走到青铜镜前,伸手擦了擦镜面。
镜面上立刻浮现出画面——红月当空,月城的门开了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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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缝里伸出只手,手背上全是眼睛,正往地上抓。
"这是预知?"他后退两步,
"镜里的是七天后的景象?"
"不是预知。"吴恨盯着镜面,
"是有人在窥天机。”
“用活人的魂做灯油,用死人的骨做阵基,就是为了看月城门开时的景象。"
林七夜想起老陈头的话:"梅树活千年,是为了等个人——能拿着它的枝,去砍断月亮的人。"
他转头看向溶洞入口,梅枝的影子从洞口斜斜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道细长的影子,像把剑。
"吴恨。"他指了指梅枝的影子,"用梅枝砍镜子。"
吴恨愣了下,立刻抽出腰间的短刀,砍断洞口的梅枝。
梅枝刚被砍断,就冒出股清冽的梅香,冲散了溶洞里的腥气。
他握着梅枝走到镜前,梅枝尖儿刚碰到镜面,
青铜镜就"咔"地裂开道缝,镜里的画面碎成了星星点点的光。
"成了?"吴恨问。
林七夜摇了摇头:"没。”
“暗魔的阵没破,只是镜子碎了。”
“他们还会找别的法子窥天机。"
"那怎么办?"
"封洞。"林七夜摸出镇魔司的封魔印,
"用封魔印把洞封了,七天内暗魔进不来。”
“等红月过了,再彻底清剿。"
吴恨从怀里掏出叠符纸:"我来贴符,你盖印。"
两人忙活了半个多时辰,总算把溶洞封得严严实实。
爬出洞口时,天已经擦黑了,梅林里的梅枝在风里摇晃,像在跟谁打招呼。
"走。"吴恨拍了拍身上的灰,
"回膳房喝口茶。”
“老陈头今天煮了陈皮普洱,美姑娘肯定偷喝了半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