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错科室了。”梁至新似乎看穿了她,“你还是应该去看看精神科。”
如果换了别人,兴许会觉得对方是在暗戳戳骂人,可梁至新一本正经,一副不可亵玩的样子。
“我发现你挺适合讲冷笑话的。”
“我不是在开玩笑。”
“难道去看精神科就能治好吗?”林缦幽幽地说道,自问自答道,“病根还在,治不好了。”
“为什么不直接离婚?”
“我婆婆搬出股权、搬出我死去的公公、还搬出我爸妈,你觉得我能轻轻松松离婚吗?”
“爱你的人不会为难你。”
“他们和你不是一种人。”林缦苦涩地笑了笑,“他们可以爱也可以一边伤害。”
梁至新不懂,没再接话。
林缦倒是开起他的玩笑:“你年纪这么大,真该好好学学人情世故,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当个普通医师吗?”
“学不会。”梁至新十分坦白。
“那我们还真是各有各的烦恼。”
其实学不会人情世故也不算烦恼,只是科室的门开了,梁至新没机会说出口。
医生没有瞧出个所以然,只为她配了个二十四小时的随身监测仪。
机器藏在衣服里面,看起来不算奇异。
临别时,林缦想起方纯诬陷梁至新的话,颇为抱歉:“没想到你欠了我一个人情,我却把你害得都接到投诉了。”
“她胡搅蛮缠,和你没关系。”梁至新看得很开,他甚至说:“这时候想想,没职称也有好处,再贬也没地方贬了。”
“你是阿q再世吧!”林缦好笑地摇摇头,“信不信把你贬去社区医院。”
“瑞华缺人手。”
噢,他原来也是知道个人价值的。
林缦到家的时候,欢迎周贺南小儿子回家的仪式已经结束,阿姨正忙着收拾祭祀用过的水果和糕点。
她看见林缦回来,表情收放得很不自如,好像在说“你真可怜,还不如我一个打扫的阿姨来得快乐自在”。
“他们去哪里了?”
“哦,你婆婆带孩子和月嫂去楼上了。”
林缦点点头,没有上楼,反而在餐厅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办公。
邮件处理到第五封的时候,周贺南下楼了,林缦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过去就当是打招呼。
你跟梁至新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