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缦忽然泪如雨下,她的嘴唇颤抖着,眼睛因为试图收回眼泪而频繁地眨动。
明明自己才是提出离婚的人,却崩溃地如同弃妇。
她用鼻子发了一声“嗯”,只是对于跳回周贺南的怀抱依旧抗拒。她扒拉着窗框,一点点往回挪,爬上来的时候一心向死,现在才觉得窗台好高,不过就算摔一跤也比回到周贺南的怀抱要好吧。
她这么想着,闭着眼睛跳到了地板上,甚至做好了在地板上打滚一圈的准备。
“唔。”身下一声闷哼。
“非要这么逞强吗。”周贺南眼疾手快地将她圈入怀中,她落在他身上,他的背脊于是重重地打在地板上。
“谢谢。”
“还没离婚就对我这么客气吗?”
她不接话,撑着地板就要起来。
“让我抱一会儿,就最后一次。”他的声音里失了玩笑的部分,语气变得悠长,就好像进了空旷山谷,回音不绝。
周贺南很久没有好好抱过林缦了,她瘦了好多,腰上的骨头都变得硌人。
“缦缦。”他歪过脖子吻下来。
“不要!”
周贺南不听,束缚住她的手脚,最后还是把吻落在了林缦的额头上。
“最后一次,原谅我。”
至少给他一个怀念,让他可以记住她的温度。
很久以后,直到阿姨说有客人来访,周贺南的吻才挪开。
林缦重新收拾好自己,离开房间前,她还是折了回去,拉着孩子的小手轻轻握了握,当作告别。
“梁医生?”她以为楼下来访的是周贺南的律师,“你来做什么?”而且看样子,他和周贺南刚刚还打过一架?
“你们真不是那种关系?”周贺南满脸写着被戴绿帽的委屈。
“不是!”梁至新理着衣服下摆,回答得干脆。
“那你这么晚了来我们家做什么?别说是为了我儿子。”
“不是。”
“那不就是为了林缦。”周贺南没好气地说道。他觉得林缦完全是为了气他才会接近这种无趣的老男人。
梁至叹了口气,他知道,周贺南以为的为了林缦和他以为的并不一样。看见林缦下了楼,他便不再和周贺南纠缠。
“今天没去医院吗?”他问林缦。
“没空。”
“那检查的机器呢?”
林缦尴尬地笑了笑:“在楼上。”
梁至新没有质问她为什么,可林缦看得出来,他的表情已经和生气差不多。
“我之后就有空了,会重新做一次检查的。”
“什么检查?”周贺南听得云里雾里,他往前跨了一步,将两人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