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脚如何?”下楼的时候,梁至新注意到林缦一直抓着扶手。
“又要说没事?”他趁林缦刚做了一个嘴型,立刻补充道。
林缦有点嫌弃:“我发现我夸你幽默,你还变本加厉了。”
“……我不是一个呆板的人吧。”梁至新觉得自己还挺受病人欢迎的。
“是不算。应该说是太慈祥,你能接受佛祖下凡给你讲笑话吗?”刚说出口,林缦自觉不对,“我这样比喻实在太冒犯佛祖了。”
“你信这个?”
林缦点点头:“举头三尺有神明。”
“有所忌讳,确实不容易走歪路。”梁至新若有所思。
“嘶。”聊到一半,林缦又碰到了刚才的那根筋,冷不住抽了一声冷气。她晃了晃脑袋,无奈地向梁至新说明,“不论什么信仰,改走歪的路,改崴伤的脚,都避不开。”
“所以需要医生,和药。”
万变不离其宗,林缦算是认清了梁至新的执着。
“我知道我的身体,不是骨裂更不可能骨折,休息几天自己会好的。”
“你现在还年轻,不好好保养,以后会落下病根。”说着,他已经主动蹲在她面前。
那时有小雪落下,渐渐转大,雪花落在梁至新的头发上甚至一时化不开。他的手在空气中冻得很冷,但是握在林缦的脚踝上很舒服。
“这样痛吗?”
林缦摇摇头。
“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梁至新确认道。
“你不是儿科医生吗?”
“触类旁通并不难。”
林缦只好连连点头。
“巴士来了,走吧。”
“唔……”
“又怎么了?”
“我坐另一辆。”
“你不回酒店?”梁至新对自己的记忆力还算有把握,没记错的话,只有这一辆车会通往函馆火车站旁的几家酒店。
林缦只好坦白:“我预约了一家米其林餐厅。”
“你都这样还?”
“我怎么样了!”她压根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
梁至新无助地挠了挠头,叹了一口气:“你这样不行,还是我陪你去吧。”吓得林缦脸色都变了,比扭到脚时更加古怪。
她没见过有人这么有医生精神的,不过想着一个人去米其林餐厅确实少了些滋味,还是点了点头。
“这是哪里?车上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了?”按理说,米其林餐厅离中央位置不远,不该这么人烟稀少。她此时无比庆幸带上了梁至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