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站起来,但身体疲软,更不可能跑太快,一眨眼人群便上了电梯消失在一楼。
出了什么事,与她有关,与楚礼有关,更与水家有关。
命运的纠集。
从她们第一次相遇开始。
那或许是个错误的决定,让楚礼作为棋子埋在身边。
但那时候,确实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大有厄运等着她冷漠离开后光顾。
水萦鱼怔怔地盯着地上刺眼的鲜红血迹。
熟悉的冷松香味散了又重新聚起。
“鱼鱼。”
黎微的声音出现在头顶,由于刚才的剧烈运动而微微喘气,温热的呼吸扬起发丝,但她没抬头去看?。
“鱼鱼怎么在医院?”
一如既往的担忧与乖巧语调。
非常完美的态度融合。
时刻挂念着主人的忠心小狗。
水萦鱼原本不想搭理黎微。
她现在心绪太乱,乱七八糟的事情揉在一起,已经超过了游刃有余地解决的范围。
黎微小心翼翼地在她身边坐下,敛住呼吸与声响,像一个犯了错后不知所措的小孩。
“鱼鱼。”
“她怎么样?”水萦鱼还是没扭头看?她。
“路上出了车祸。在地铁站门口。她一个人挤地铁。”
“嗯。”
水萦鱼每个月都会给她钱,这次手术的费用也是水萦鱼出的。
她一直舍不得花钱,因为这不是她的钱。
她是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不是厚颜寄居在别人家里的小偷。
“她现在怎么样?”
“医生在尽力抢救。”
“尽力抢救。”水萦鱼重复道。
“那就是没救了?”
黎微担忧地看?着她,似乎担心她情绪起伏太大,又像之前那几次动了胎气。
但她此时格外平静,平静得让人害怕。
“是不是,黎微。”她咄咄逼人地问道,“她没救了,是不是?”
她脸色差得吓人,本来刚才一直都没缓过来,这会儿还猝不及防遇上这样的事情。
“背后?的脊骨都错位了,胸口一直往外冒血。”黎微说,“腰几乎对?折,那辆车撞上去的时候速度很快。”
“速度很快。”水萦鱼冷静地点点头,“所以没救了,是吧。”
“是水怡然,对?不对?。”
“所以是我害了她,对?不对?。”
“如果那天?我没叫住她,如果那天?我没问她关于她的事情。”
“她现在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寡淡的语调,没有哭泣,没有哽咽,甚至听不出自责。
只有让人心里发怵的平静。
仿佛毫无感情的朗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