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微当时的回答放到现在她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对方那时候的表情,很安静很乖巧,却又无端透出几分落寞。
她由此感觉到了异样的心疼,那是一种与怜悯不尽相同的心疼。
她怜悯自己,也心疼对方。
但黎微是怎么回答的,她说现在都已经变好了,人总是要想着开心的事情。
想到这里,水萦鱼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保持着一个温和亲近的幅度。
黎微很快发?现了她的神色变化,跟着转过头来,先看到她,再看到她目光穿过车窗所看到的散学小学?生。
她们很快想到相同的过去。
“鱼鱼现在感觉怎么样?”
黎微没由来地问了这么句,她知道水萦鱼听得明白,所以没在末尾多加解释。
“挺好的。”水萦鱼笑了笑,那笑容有?些疲惫。
“现在挺好的。”她重复了一遍。
黎微看着她,微微低着脑袋,因为黎微坐得笔直,而她懒洋洋地靠着椅背。
水萦鱼很乐意仰着脑袋望自己的alpha,黎微长得端正,冷峻的眉眼间?又有?特意为她辟出来的温柔。
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像是准备说点什?么,又泄了气什么都没说。
她们其实应该坦诚相待。
坦诚相待对于她们来说并不困难。
黎微伸出手,慢吞吞地握住水萦鱼的手,动作中藏着一些犹豫,像是在害怕水萦鱼会对她的主动靠近感到厌烦。
水萦鱼扭头看了她一眼,是那种将所有的注意都放到她身上?的一眼。
无比深情,也无比诱人沉迷。
黎微忽然有?点想哭,莫名其妙的,明明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
“鱼鱼。”黎微垂眸躲开水萦鱼的目光。
她们将要说到从前,黎微最先做出逃避的动作。
很多心思她们都没说出口,但相互之间?都能?明白。
比如?此时的水萦鱼握握她的手,抿着嘴唇露出一个?很不符合她在外界形象的微笑。
“现在已经很好了。”她说,“黎微,你还有?我。”
黎微的目光顺着她这句话慢慢往下挪,挪到她的腹部,米白色的小毯子盖在那处小小的隆起?之上?。
她感到为此感到不安,但水萦鱼总是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所以她也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