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掌柜的快速消化完周既明的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忍不住想要喊冤:“这位郎君,我们摘星楼张开门做生意,每日里的客人,没有一千,也有几百。”
“来来去去这么多人,难免会有一二可能遭遇事故。”
“……说句不怕您恼的话,京中许多要案、命案的涉案人员,绝大多数都去过东西二市呢!”
“难不成,东西二市也成了窝藏贼人的窝点?”
掌柜的说这话,确实有些“冒犯”。
却又该死的有道理。
他们摘星楼与东西二市一样,都是人流量非常大的公共场合。
若是来过摘星楼的客人出了事,就来摘星楼兴师问罪,他们摘星楼也就不用做生意了,天天应付官司都来不及呢!
掌柜的,也是被气到了。
或者说,他知道,他们摘星楼不是没有跟脚的。
周既明这酷吏,确实“恶名在外”,可有着诸多靠山的摘星楼,还真不怕区区一个五品御史。
想要找摘星楼的麻烦,随意给摘星楼扣帽子,也要看那些贵人们答不答应!
周既明看了眼掌柜的,并没有被他的话激怒。
抚了抚袖口的绣文,他嗤笑一声:“掌柜的,你急什么?本官何曾说过你们摘星楼是藏污纳垢的窝点?”
“本官只是想请你配合调查,帮助官府找到线索,尽快破案!”
“当然,这是敬酒!你们若不识趣,非要吃罚酒,本官亦不吝啬!”
说到这里,周既明扯开嘴角,露出一抹阴狠的笑。
掌柜的只觉得后背冒冷风,这人,好生可怕。
明明这里是摘星楼的大堂,被他这一笑,却硬是有种修罗地狱的阴森。
“呵呵,郎君说笑了!小的不敢!”
掌柜的忍着去擦汗的冲动,腰身禁不住的弯了下来。
他讨好的说道,“郎君有什么话,只管问!小的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嘴里说着,他眼角的余光却禁不住去瞄门口。
伙计应该已经跑去主家报信了,娘子收到消息,定会有所应对。
唉,只希望今日之事,果如周既明所说的那般,只是来问话,而非——
“元贞三年二月十三,可有一名年二十、身高五尺,容貌清丽的女子来摘星楼用饭?”
“元贞三年二月廿一,一年轻男子,年十九,身高六尺,白面无须,鼻尖有痣……”
“元贞三年三月初一,一年轻妇人,有妊,身高六尺三寸……”
周既明没有看任何资料,张口就把几名受害人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掌柜的越听脸色越难看。
这、这怎么找?
每日里来摘星楼的宾客那么多,他哪里记得具体某个客人的情况?
更不可能知道人家用过饭后,又去了何处!
他们只是食肆啊!
不是官府查案的差役,更不是负责盯梢、跟踪的狂徒!
“怎么?说不出来?”
周既明噼里啪啦的说了好几个受害人的情况,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掌柜的一脸苦笑,“郎君,您说的这些人,小的确实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