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是想要钱,但她不想把?其他人拖下水,尤其是他这样好的老板。
“我也不是想逞这个能,但如果真的完成?了这件事,我是不是,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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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辞没能阻止白瑶,天?亮之前返回云家,枯坐了一上午。
还是焉岐请杨医生给他打一针安定剂,才阖上眼。
下午四点醒来,白瑶已经回到租住的公寓。
此后云辞照旧学校、云家两点一线,宅在书房开会,处理事务。
每顿饭都有在好好吃,甚至劈天?荒让厨房加饭加菜,肖大?厨和王大?厨高兴地都差点哭出来。
饭后陪着糖糖散步,早上也会听焉岐的话,早起绕着山路走一走。
却——再没笑过。
时隔半月,云辞又借着送月饼去趟幸福之家。
下车后,仰头?盯着福利院大?门上这四个大?字,出神?地看了很久,直到邓院长走出来唤了他一声。
历经丧子之痛后,邓院长的精神?头?已经远不如从前。
“这孩子前两天?被遗弃在院门口,医生查了说有先天?性心脏病。”邓院长抱着一个胸前写?着“先天?性心脏病”的玩偶,用只锈迹斑斑的拨浪鼓晃两下哄着。
眼角褶皱层层叠叠,看人需要眯着眼才能看清对方。
云辞伸出手,没等碰到那只破碎不堪的拨浪鼓,又将手缩了回去,声音依旧温和,“院长,我想去看看小轩他们。”
邓院长愣了一下,而后才想起来小轩是谁,准备起身领他过去。
“院长,还是我领云总去吧,您看着清清,别让他摔着。”成?主任忙站出来道。
邓院长才又坐回去,继续哄手里的玩偶。
走远些,成?主任回头?看眼坐在院子里的老人,沉沉叹气:“追悼会之后,人就渐渐变成?这样,捡到那只玩偶,成?天?抱在怀里叫‘清清’。”
邓院长的儿子就叫邓清。
“医生的建议,是不要轻易去刺激他。”
云辞点点头?,又问:“院长还有其他亲人么。”
成?主任抿唇摇头?,“老伴前几年脑溢血走了,邓清……听说二十来岁的时候有个女朋友,当上缉毒警后不想耽误人家就分?手了,一直未婚。”
享年41岁。
说着话,抵达宿舍三楼。
今天?来得很不巧,小轩这几个孩子又在闹,困兽似的嘶吼、怪叫,每日每日如此,护工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
云辞站在门口听了许久,抬脚走进去。
估计是看到生人,应激反应更厉害,嗓子喊哑都没停,屋里的味道也一如既往熏得人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