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萧晟钧睡在了幼年时曾经居住的宫殿。
月华满地,萧晟钧感慨万千:“母后,这月光和您诗里写的一样。”
小福子偷偷看了一眼,没敢过来打扰。
而就在萧晟钧怀念已故先皇后的时候,辅国公府上的议事厅灯火通明。
辅国公坐在最上首,手里把玩这一个茶盏,他低垂着头,让人辨不清他面上的神色。
“主人,当真要如此做吗?”
下方的议论声逐渐平息,离得最近的阴柔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萧晟钧不就是想反将一局,挑起我和皇族子弟们之间的矛盾吗?那就如他的意。”
下面跪着的人低头应声。
面孔阴柔的男子徐徐的扇着手中的羽扇,幸灾乐祸道:“萧晟钧和那个宗正寺的宗正少卿一样蠢,总觉得只要姓萧就一定和他们一伙。”
往日里和他对呛的人今天观点和他一样,冷笑道:“良禽择木而栖,萧家败落了,也怨不得咱们。”
话音落,辅国公眼神扫过来,那人自知失言,连忙举起酒杯告罪。
次日清晨。
萧晟钧早起练完拳后,正准备就着小福子打来的水梳洗,洗着洗着,他突然停下了动作:“不对!”
小福子不解其意:“怎么了殿下?”
“不太踏实,”萧晟钧看着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碎裂成好几片的玉杯,“辅国公能一手遮天这么多年,他真是个蠢人吗?”
小福子迅速明白他话中的深意:“殿下您的意思是,辅国公在憋花招?”
萧晟钧盯着景阳宫外面的天空看了许久,收回视线:“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那便这样吧。”
说着,萧晟钧迅速梳拢好头发,戴上玉簪。
玉簪插入发间之前,萧晟钧摩挲了两下上面的图案,把小福子叫到近前,低声叮嘱一番。
小福子两眼瞪得圆溜溜的:“这要是万一……”
“让柳将军帮你,必要的时候把陛下叫来,有陛下在,你不会被怎么着的。”
小福子看看自家殿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好吧,小人一定把这事办得妥妥的。”
“交给你了。”萧晟钧拍拍他的肩膀。
梳洗完毕,萧晟钧准备出发前往宗正寺。
在宫门口,他被两个内侍给拦住了。
“大殿下请留步。”萧晟钧一眼认出这俩是伺候太后的人,他暗自握紧了腰间的剑柄,不疾不徐道,“何事?”
“太后有请。”两名内侍对视一眼,恭恭敬敬却又不由分说的站在萧晟钧两侧,同时还偷偷冲周围的守卫打眼色。
萧晟钧明白他们的意思。
但凡他不配合,这帮人便会强行将他押往太后那里。
“走。”萧晟钧没有任何违抗的意思,爽快的让那两名内侍前方带路。
那两人并不放心,叫了守卫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