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解吗?"子辉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白妹摇摇头,"除非找到母虫,否则三天之内,方圆里许内的人族、妖族都要死。"
三子匆匆跑来,蓑衣上还在往下滴水:"辉少,东街又倒了七个!西头的王婆家小孩喝了井水,现在浑身长满了黑斑!"
子辉攥紧判官笔,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五毒之气正在不安地躁动,与外界蔓延的蛊毒产生着某种诡异的共鸣。
就在这时,疤叔从雨幕中走来。
他黑色的身影像是从夜色中直接剥离出来的,手中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是先前自爆的埕彘弟子的半颗头颅。
"看。"疤叔用木刀挑开头颅的天灵盖,露出脑内一片暗红色的兽皮符。那符上的咒文扭曲如蛇,在雨中竟然还在微微蠕动。
"人傀符?"子辉眯起眼睛。
"红鸳的手笔。"疤叔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这些埕彘弟子早就被拍花一脉炼成了人傀。今日自爆,是红鸳借刀杀人。"
子辉心头一震,猛地想起六姐红鸯的字条。原来那"小心埕彘"四个字,指的不是埕彘本身,而是被红鸳控制的埕彘弟子!
"辉少!"二虎子跌跌撞撞地跑来,"徒家出动了三队杀人黑——黑兔妖兵,看样子是来兴师问罪的!"
子辉深吸一口气,冰凉的雨水灌入肺中。前有瘟疫肆虐,后有黑兔妖兵虎视眈眈,而红鸳的暗手还未清算
"疤叔。"子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你带人封了所有水井,我去会会红鸳和黑狗。"
疤叔的木刀横在子辉胸前:"你现在去,正中她下怀。"
"那就让她以为,我中计了。"子辉冷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三粒腥红的药丸仰头吞下。
药丸入喉,他皮肤下的五彩纹路顿时明亮起来,在雨夜中泛着诡异的光。
红鸳站在花柳巷最高的阁楼上,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看着远处牛市口升起的黑烟,红唇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手中的骨铃轻轻摇晃,出悦耳的声响。
"阿姐这一手真是……"红鸯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指尖把玩着几根细如牛毛的陨针,"既除了埕彘的弟子,又让丐帮陷入瘟疫,还能让他们跟徒家交恶,真可谓是一箭三雕。"
红鸳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抚摸着腰间缠绕的无形丝线——那是她的"脐盘丝"。"可惜没能直接要了渣渣辉的命。"
"阿姐就这么恨他?"红鸯歪着头,状似天真地问。
红鸳的眼神骤然阴冷:"当年在战血潭,在黄石谷,都是他坏了大事,还几乎毁了我一具肉身,这笔账"
她的话突然顿住。骨铃毫无征兆地疯狂震动起来,铃声尖锐得刺耳。红鸳猛地转身,看到巷子尽头,一个浑身湿透的身影正缓步走来。
子辉的判官笔在雨中泛着寒光,笔尖一滴黑血缓缓滴落。他抬起头,眼中的杀意让红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红鸳。"子辉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雨幕,"我们的账,该清了。"
不过令子辉感到奇怪的是,此时的红鸳并不是一副老太婆的模样,这与他在战血潭见到的红鸳大不相同。
如今的子辉精通妖族画皮术,能够识破任何人的妖魂、鬼骨和兽脉,可是眼前的红鸳大为不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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