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要开始掐了,章四夫人却笑着走过来,叫住了二人,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可语气却轻淡清冷:“我不管你们两个小崽子谁开车,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把洛洛好端端交给了你们,你们就要给我照顾好伺候好,特别是马场上面,一定要护好洛洛,要是洛洛少了一根头发,你们……”
她话说到这里就顿住,然后轻轻笑了一声。
笑里似乎有杀气。
我看到元天野和章庭远都缩了缩脖子,互相对视一眼,都认真保证一定会保护好我的安全。
我在旁边看着,心里眼底都是热烘烘的。
章四夫人对我的疼爱不只在表面,更在心里,这些话并不是寻常的客套,而是发自内心,我能感觉得到,她是真的很疼我。
这种疼爱,像家人……
从章家到京港西边的马场,要两个小时车程。
章庭远终究还是打不过元天野,老老实实地在前面开车,而我和元天野则坐在了车子后排,车厢里暖气开得很足,又是刚吃完饭,我坐着坐着就迷瞪过去。
可我又看到了周庭柯。
看到他站在碧绿的鱼池中间,朝我缓缓走来,那张清冽俊美的脸上含着一点清浅的笑意,他摊开了手掌,宽大白皙的掌心,是一只湿漉漉的碧玉簪子。
“老婆,给你。”
我抓起了那只碧玉簪子,还紧紧握住了他的手,看着他浸在冰冷池水里的身体,还有他有些苍白的脸和微微泛紫色的唇,急切叫道:“周庭柯,快上来!”
“姐姐?姐姐快醒醒。”我的耳边却又突然响起元天野熟悉的呼叫声。
我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的情形,这才意识到,我一直坐在车子里,刚才是做了一个梦。
而我刚才居然是靠在元天野的肩头睡着的。
“咱们快到了。”元天野取出一块湿巾给我让我擦脸,然后关切地问道,“姐姐,你刚才做梦梦到周庭柯了吗?那瘟神是不是又在梦里欺负你了?”
周庭柯居然直接离开了章家?
这个结果是我想不到的。
刚才我离开鱼池的时候,看到他站在灌木丛后面的水中,还在担忧他待会儿要如何出来,出来以后如何跟人解释湿了的衣裤,以及去哪里才能换掉那些湿了的衣裤。
没想到,他果断选择直接离开章家。
也好,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他会因为湿了的衣裤受寒生病了。
“什么?庭柯居然走了?”沈华兰怀疑的目光从我脸上掠过,还追问那个来传信的佣人,“他是怎么走的,走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说是因为什么事情走的吗?”
我原本放松的心,在沈华兰这句话以后,再次提了起来。
周庭柯肯定是因为湿了的衣裤才走的。
那么明显的迹象,佣人肯定看得出来。
章老爷也很是好奇:“是啊,周少怎么突然就走了?是因为我们招待不周吗?”
佣人的嘴巴张了张,似乎要说些什么,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闭上了嘴巴,摇摇头不说话。
元天野则轻笑一声,小声说了一句:“走得好啊,反正他在这里除了碍眼也没什么用,走了刚好,姐姐心情立马就好了。”
我不想让他继续得罪沈华兰了,轻轻推了他一把,元天野挑了挑眉梢,还是闭上了嘴巴。
就在此时,沈华兰的手机响了一声,听起来是来了一条微信消息。
沈华兰点开手机,那居然是一条语音消息:“我公司突然有了点急事,要过去一趟,帮我跟章老爷和章四夫人表达歉意,你们吃完饭我让司机老鲁老接你。”
是周庭柯的声音,他可能是担心佣人解释不清楚,专门给沈华兰发了条消息解释。
我的心又放松了。
不只是因为佣人没有说出周庭柯湿了衣裤的事情,也因为周庭柯这条消息的内容,他说离开的原因是公司有急事,那就说明他的离开跟我确实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用因此觉得歉疚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