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已经很久没梦到谢行之了,若非方才那一梦,她险些以后那层窗户纸捅破后,她再也不会梦见谢行之。
这次是她单独的梦,还是和以往一样,与谢行之做了同样的梦?
须臾后,月吟有了肯定的答案。
谢行之又来了她梦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粗暴。
这厢,房门被推开,玉瓶玉盏进屋伺候她更衣。
定远侯府正门。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府门口,似乎是在等人。
不久,月吟主仆三人从府里出来。
月吟乌发半挽,发髻上戴了银钗珠花,一身浅松绿簇锦百褶裙,在这炎炎夏日中衬得她整个人清新婉丽。
月吟拎着裙裾缓缓下台阶,去到那似乎停了很久的华贵马车旁。
窗帘被掀开,谢行之透过窗楹看她一眼,问道:“东西带了?”
月吟抿唇,避开他目光,点头轻声道:“带了的。”
昨日擦完药,谢行之放她从鹫梧院离开时,让她带上生辰贴,今日随他去陈世平那里换回柳婉星的生辰贴。
谢行之颔首,“上车。”
他言罢放下窗帘,正德从一旁搬来马凳,月吟踩着马凳进了马车车厢,在谢行之对面坐下。
谢行之正襟危坐,两手分放在岔开的膝盖上,指腹微微蜷缩着,正靠在车壁上闭目眼神。
这倒是让月吟局促不安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她也靠在车壁上,闭目眼神。
马车慢慢驶离定远侯府。
起先还好,马车四平八稳,可慢慢地,路上有些颠簸,马车便晃来晃去。
月吟背抵靠着马车壁,随着这一阵阵马车颠簸,后背在车壁上撞。来。撞。去。
夏日的衣衫料子都选得薄,后背撞着车壁,便也磨得疼。
仿佛就像……
就像昨夜的梦一样,月吟蓦然睁开眼睛,脸微微发烫。
她想从车厢中找个软垫垫着后背,却见此时谢行之夜也睁开了眼。
倏地,马车右轮驶过个坑洼,车厢颠晃,月吟后背又撞到了车壁,磨得发疼,她不禁拧了拧眉,本能地去揉撞到的后背,却t听谢行之喃喃低语。
“马车上和墙壁,是不同的。”
月吟心里一紧,怯怯地抬头,正好迎上谢行之泛着汹意的目光,他似在思忖说出来的话。
她呼吸骤然停滞,怕得嗓子下意识咽了咽。
谢行之凝看她一眼,从她异样的神色中已猜到了几分,沉声问道:“表妹知晓我在说什么?”
月吟避开谢行之的眼神,一副茫然的样子,摇头装傻道:“大表哥适才有在说话吗?”
马车此时已经驶过那阵坑洼,没有再晃来晃去,逐渐趋于平缓。
月吟笔直地坐着,挺直的后背根本不敢去碰车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