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垂眼看她,揉了揉她头发,浅笑道:“想知道?”
“想,好多事情我都不知道呐。”
月吟发顶被他揉得有些舒服,耳廓不知不觉间染了一抹红。
谢行之谈起了条件,“那你先跟我讲讲,你们在扬州的事。”
月吟抿唇,现在她身世已经明了,那些瞒着谢行之的事情好像也能说了。
她伸出一个指节,“就说一点点。”
谢行之忽然抱起她,坐在靠椅上,揽她侧坐于他膝上,手挽着她细腰,大有让她就这样说的意味。
月吟脸红,他怎么又这样。
“因是‘罪犯’,爹爹从未透露过姓名,娘亲总唤爹爹三郎。我们一家三口有间温馨的小房子,门前有座小石拱桥……”
说起小时候的一家幸福的日子,月吟脸上满是笑意,伸手跟谢行之比划着。
开心的事情说了,家破人亡的伤疤也在他面前揭开了。
谢行之看着她,随她笑而笑,她伤心了便揽她入怀,轻轻哄着。
听她说完后,谢行之履行承诺,也跟她说了说他记得的那些事情。
她父亲在战场上的英勇事迹。
月吟看着画卷上的爹爹,眉眼间都染了自豪,“柳伯母不是哄我的,爹爹是不折不扣的大英雄。”
她骄傲道:“爹爹才不是窝囊废!”
那群坏心眼的小孩只会乱讲,贬低爹爹。
分明就是抢走娘亲的坏人打伤爹爹在先,否则以爹爹的武功,岂会带不回来娘亲?
月吟看画看得入神,片刻后道:“我听表姐说大表哥擅长丹青,可以帮我画一幅画吗?”
她仰头看他,小心翼翼问道,害怕被他拒绝,有些没有底气。
谢行之:“这画你离开时拿回去。”
月吟知谢行之会错了意,摇头道:“不是这个,我想让大表哥帮忙画一幅娘亲的画像。”
“我好想好想好想娘亲。”
月吟忽而落寞,两眉之间染了相思。
月吟对他坦言了一切,但在此之前,谢行之早便知道她此刻念着的人在哪里。
“想不想找到娘亲?”他问道。
“想呀,做梦都想,但是娘早已不知所踪。”
月吟情绪低落,话锋一转,道:“可找到了又怎样?我和娘十一年未见,怕是如今站在面前,我们母女俩也不相识,娘恐怕早就忘了我。娘被抢走后,估摸着连儿子都有了,她还会认我吗?就算认了,又能如何?抢走娘亲的坏人,他那边的大家族能容忍我的存在?娘以后的日子恐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