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之也回过神来,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对月吟说道:“夫人,失礼了。”
谢行之在喜娘的引导下,按部就班进行着礼程,坐在月吟身边。
喜娘端来子孙饽饽,月吟咬了一小口,不好意的她红着脸小声说一句,“生。”
“什么?”喜娘佯装听不见,音调高了几分,“新娘子说什么?”
“说了什么?我们大伙儿都没听见。”观礼的宾客跟着起哄道。
月吟脸更红了,握着手里仅咬的子孙饽饽,无奈之下大声说了一句,“生。”
不仅是月吟,就连谢行之耳尖也悄悄浮出一抹红,扬唇浅笑。
喜娘这才作罢,递了碟盏凑过去。
月吟放下子孙饽饽,喜娘又递来合卺酒。
“新人共饮合卺酒,恩爱不相离。”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两人交臂共饮合卺酒,月吟酒量浅,不敢多饮,只浅浅抿了一小口;谢行之目光就没离开过月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合卺酒后,喜娘收了酒杯,端来锦盘,“新人解缨结发,白首共余生。”
谢行之取下月吟繁重华丽的发冠,捋出一缕乌发,用剪刀剪了一段下来。
他又剪了自己的一缕头发,将两人的头发绕在一起,打了个结。
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洞房观礼的众人没等到吻面礼,便被谢行之赶了出去。
谢行之在月吟面上轻轻落下一吻,温声道:“夫人今日甚美。”
虽知道两人已经拜了堂,成了相守一生的夫妻,但月吟听见谢行之这般称呼她,她心里就宛如小鹿乱撞,想起往后她要唤的称呼,更是脸红心跳。
谢行之温声道:“夫人等我片刻,我去前院敬酒,若是饿了便先吃些东西。”
月吟囫囵着点头,等谢行之离开后紧张乱跳的心总算是慢慢安定了下来。
她看了眼满是喜字的婚房,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谢行之这间屋子她常来,如今布置地她快认不出来了,家具统统换成了新了,她如今坐着的床更大了,被褥也更软了。
屋中多了个偌大的梳妆台,是专给她用的。
月吟不自觉笑了起来,心尖满是甜意。
夜色渐暗,月吟在梳妆镜前,玉盏伺候着她把脸上的脂粉卸去。今日的妆有些浓,月吟不喜欢涂了一层又一层的脂粉,皮肤闷闷的,好不舒服。
她正卸完妆,谢行之就回了婚房。
玉盏识趣地离开屋子,在屋外守着等候传水。
谢行之好似春风拂面,高兴地不得了,大步流星走到月吟面前,把一身大红嫁衣的妻子抱了起来,“阿吟,我们终于成婚了。我终于娶到阿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