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吟红着脸嗔他一眼,难怪谢行之突然提了剪指甲。
他好讨厌吶。
夜阑人静,夏风微凉,守夜的丫鬟早退到了寝屋外面很远的地儿。
月吟手里仿佛包了烫手山芋一样,奈何怎也甩不开。
她赤红着脸,比做糕点时揉的面团还要费劲。长条的烫面团太干太硬,她一手握不住,略显局促。
靠着雕花床头的谢行之染了一抹薄红的眼尾微微上挑,看着羞赧的月吟。他低头,灼热的指腹敛起她面颊上的一缕碎发,理至耳后,他大掌包裹住她两只娇小的手。
“夫人手掌娇小,两只手刚好。”
谢行之声音低哑得不像话,晦暗的眼底压着一抹欲色。
宛如监督一样,谢行之片刻也让月吟松懈下来。
月吟双手握着那宛如棍子一样的面团,揉啊揉,不知揉了多久,长指都没了力气,这面团才终于揉好,但凭空掺入的水让面团软了,月吟沾了满手的软面,晃晃悠悠的一团从指腹流了下去。
就连她唇角也沾了一抹溅起来的,月吟脑中登时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地看向谢行之,静静愣了片刻,连带着脖子也红了起来。
谢行之额上渗出汗珠,随手从一旁拿过柔软的布料,将她弄脏的双手擦了擦,看着她唇角的白点,喉结滚了滚,眼底晦暗不明。
待月吟看清谢行之手里拿的布料,刹那间面若滴血。
她红着脸从谢行之手里夺过藕色小衣。
小衣皱巴巴的,又弄上了……
往后定是不能再穿了。
月吟指尖骤然烫了起来,仿佛被火苗灼烧了一样,忙将皱巴巴的小衣扔到床榻下面。
谢行之却低喃道:“沾东西了。”
他双眸微眯,紧紧盯着月吟唇上沾的东西,喉结动了动,蓦地低头吻上她唇,也将那沾的东西舔入唇中。
谢行之吻着她唇,从一旁拿过软着垫着她的后脑勺,皓白长指穿过她乌发,轻抚她微微颤抖的肩头。
罗帐下,鸳鸯喜被垂了一角在床榻,那被伸出来的纤纤玉手,冷不丁被捉了回去。
婚床很大,谢行之也如晨间所言,细细检查了月吟的舞蹈功底……
月吟眼皮宛如千斤重,被谢行之揽在肩头靠着一动也不想动,细腰被他挽着,迷迷糊糊中耳畔想起谢行之沙哑的声音。
“夫人韧带一向好,横竖的一字马都检查过了。夜里这舞,只能跳给我一人看。”
谢行之低首,蹭了蹭她娇红的面颊,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面庞,喃声道:“夫人,再跳一次。”
月吟软绵绵轻哼一声,摇了摇头,一阵娇嗔中拒绝了谢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