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的沈越五感敏锐异常,眼角余光早就看到此情况,正与胡兵厮杀中的他一个挥刀横扫,格挡开眼前围攻自己的两人后,一个旋身举刀就窜了出去,赶在敌人刀锋砍向那人后脖颈的关键时刻抵达,一刀横扫格挡开刀锋。
不想那怕死的家伙,发现背后有危险,自己被人救了以后非但不感激,反而是激动的推了正举刀与敌人角力的沈越一把。
沈越不防,一个趔趄,胡兵眼里当即闪过带着杀意的兴奋,好在沈越反应及时,一个矮身避过必杀,结果身边紧接着又横来两把偷袭的刀。
手中长刀被卡死的沈越,为了避开这接连朝着自己劈下的两刀,迫不得已放弃手中长刀,一个翻身险险避过,人还没起来,敌人又是一脚踹来。
动作太快,围攻人太多,沈越甚至顾不上刚才没义气推了他的家伙此刻惨叫着死于敌人刀锋之下,只能以身硬扛了这一脚,借着这一脚的力道飞纵出去,再落地时,李瑶光看到这货脚下一个趔趄,单手捂上了背后皱紧了眉头。
李瑶光心下一咯噔,这货不会是旧伤崩开了吧?
担忧之际,看到又有敌人朝他围攻而去,他的手中此刻却空无一物,关键时刻,李瑶光把手里的弯刀朝着沈越的方向,以手柄朝前的姿势振了出去。
“沈越接着,刀上有毒,小心。”
沈越闻言不过一顿,速度快到几乎微不可查,一个就地翻滚,避过袭来的呼啸刀锋,沈越精准的一把接住了李瑶光丢去的弯刀。
虽然使用敌人的刀有些不顺手,但是聊胜于无,更何况上头还有毒?
起先沈越还没觉得有什么,只是杀着杀着,他发现被自己伤到过的敌人开始慢慢的体力不支纷纷倒下,沈越眼睛都亮了,手里的弯刀更是给他挥舞的虎虎生风,不求杀只求伤。
与他互成犄角的李瑶光更是绝,手里没了弯刀,没事,她一手长电棍,一手染毒匕首,电量也没开到最大,不过是高压能促使人麻木的状态,而后开启了她一手电棍麻人,一手小刀扎屁股的狂暴状态。
这配合,绝了!二人身前以他们为中心,再一次成了真空状态。
横竖是死不如搏一场
远远隐在战场外骑在马背上观战的副队首领,看此情景意识到不好,这俩大靖毛都没长齐的羔羊崽子,手里武器怕不是有猫腻。
眼看失了二三十好几兄弟,副队长一眯眼,一声号令,身边围拢堵口子的一小队二十人,飞速从身后卸下背着的弓箭,待到队长一挥手,二十人齐齐弯弓搭箭,在前头李瑶光与沈越厮杀正酣的之时,箭矢如雨点一样刷刷刷的朝着他们袭来。
好在沈越是真的厉害,也是,当初那样的情况都能察觉到李瑶光的偷听,更不要说区区几十只箭矢射出飞来的动静。
战斗中的沈越耳朵动了动,敏锐察觉到不好,手中的弯刀一个帅气的飞旋刀,利索的结果了面前一胡兵,伸手再次握上旋转回来的刀柄的同时,他一手抓住面前的尸体,以敌人肉身当盾,飞速渡到李瑶光身边,把扎满箭矢的尸体往前一推,单手勾住李瑶光的腰,手中弯刀挥舞劈砍着,成功的带着李瑶光闪进了一处敞开的院门背后,暂时避过了这拨来势汹汹的箭雨。
与此同时,外头又响起了百姓们惊恐的尖叫,沈越几次想冒头都被箭雨压了回来,李瑶光看着干着急,想到什么,手掌一翻,当初高大幺赠她的连弩被取了出来。
她有两个弩匣,连带连弩本身自带的一个,一共三个六十只弩箭,其中一盒子被自己涂了毒,眼下黑灯瞎火的怕误伤自己人,李瑶光没取,却把另一只一并拿出,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
看到李瑶光递到眼前的东西,沈越一顿,眼底划过瞬间的错愕,不过一想到程大哥口中这小丫头有神通的事,沈越又释然了。
就在沈越抱着连弩要动的时候,突的,面前的小丫头声音洪亮的开口大喊。
“乡亲们别哭别嚎了,胡人狼性是要吃人的,看看我们的村子,看看自己,看看身边的妻儿老小,再看看倒下去的那些乡亲父老……乡亲们敌人不死我们是逃不掉的,左右都是个死,与其等死,不如拿起手里的家伙事跟他们拼了,杀出一条血路我们才能活!”
沈越诧异的看向李瑶光,她却没有解释的意思,反而是自顾自继续怂恿鼓动村民奋起反抗。
“乡亲们,为了我们的家,为了妻子儿女的安危,跟着我,咱跟他干他丫的,杀呀!”
黑暗中,有那有血性的汉子被李瑶光说鼓舞,狠狠吐出一口唾沫。
“对,他妈的,老子不想死,那就只能让这狗胡兵去死!”
紧接着四面八方均有回应。
“娘啊我的娘,儿子为你报仇!”
“啊呀呀,狗日的胡兵,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李瑶光闻声,趁机拍了拍沈越肩膀,下巴扬了扬,沈越会意,立刻抱着手中连弩,趁着敌方四处听音辨位手中箭矢疯狂四射的时候,他一个提气纵身,手中弩箭就飞射了出去。
嗖嗖嗖,嗖嗖嗖……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跟着传来热血,潜藏在暗处的困兽们纷纷举起手里的锄头柴刀,凭着一股气从四处杀出。
“杀呀!干他娘的!”
“他妈的,老子堂堂男儿,难道还不如两小儿!”
“跟他们拼了,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李瑶光趁着沈越飞身出去厮杀之际,手中再闪,竟是把空间里立了大功的黄陶火盆取了出来,照着门外路边墙角也不知是谁家柴火堆狠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