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妙娘却吓的更是流泪,却也知道,此时不表态,她与弟弟怕是根本走不成,跟不上娘亲口中的能耐人,而且刚才他们的谈话自己是听见了的,她也不想进山里吃苦,而且……
许妙娘泪眼婆娑的望向被小丫头称呼为沈小将军的人,心里越发坚定。
“族爷爷,七爷爷,我,我跟小弟不,不跟大家一起,我,我想去南边。”
“什么!你要去南边?”,这话是怎么说的?族长二人吃惊的望向面许妙娘,“妙姐儿你为何要去南边?咱们的族人可都在这,往日也没听你爹娘说过在南边你家还有什么亲朋啊,你如何要去南边?”
被两长辈这么看着,明知道对方是关心则乱,许妙娘却不领情,只觉他们咄咄逼人,可一想到要躲进深山老林她就害怕,一咬牙,拉着边上懵懂不知的熠哥儿朝二老跪下。
“族爷爷,七爷爷,不是妙娘不懂事非要闹着去南边,而是我娘临终前交代,让我带着弟弟一定要跟着程叔程婶婶一家离开,去到安全的地方安顿。父母遗命不可违,祖爷爷,七爷爷,对不起,是妙娘不好,对不起……”
二老见姐弟俩砰砰磕头更是心惊,心说想不到光济媳妇临死前还做了安排,倒是难为她还有一腔慈母心,跟着少侠这般的能耐人走是不错,只是……他们要跟,人家就会带他们姐弟这般的累赘上路吗?
况且当时光济媳妇走的时候,你可没求人家答应,更没知会人家一声啊!
看这事给闹的!
两老相视一眼,心里唏嘘忐忑,却还是希冀的看向李瑶光一行为难着:“二位少侠恩公,你们看这事……”
李瑶光他们也万没料到,许娘子临死前还有这般交代。
有心不带吧,得了许大夫无私帮助照顾的他们觉着心虚;要带吧,他们自己眼下都是自身难保,此去南边路漫漫不止千里,自己的安危尚且保证不了,如何保证他们姐弟?
大家就为难。
地上跪着的许妙娘见空气里突然的寂静沉默,心里一慌,情急之下把心一横,拉着熠哥儿就朝着李瑶光等人膝行而来。
“求求你们,求求沈小将军,带着我们姐弟走吧,求求你们,程叔,雪姨,求求你们……”
李瑶光与沈越动作倒是灵活,齐齐避了开来,许妙娘便朝对自己面露同情之色的于媚雪扑去。
不想程塑腿三度受伤,避无可避,被妻子扶着反应不及,倒是成功叫许妙娘扑了个正着,痛的程塑一声冷哼,家人纷纷变脸。
速速上前查看,好家伙,这腿……“姨父您何时伤的?怎么不说?您怕不是真想当瘸子啊!”
程塑看李瑶光恨铁不成钢很是心虚,人没站稳就忙着讨好告饶。
“呵呵,那个光姐儿,媚雪,我真无事,不过是夜里跑的急不慎撞到罢了,你们莫愁,兴许养一养就好了,眼下还是赶紧处理孩子们的事吧,你看给他们姐弟急的。”
话题被成功转移,大家复又重新看着眼泪连连的许妙娘跟惶恐不安的熠哥儿,李瑶光还是犹豫,不想她小姨却心软了。
于媚雪默了默,上去扶人,口中唤起,心中却不由触景生情,想到当初李瑶光孤零零一个北上投她的情景,由己及人,不由软了肚肠,看向丈夫孩子,“塑郎,光姐儿,我们终归要南下的,不然就带上他们吧,反正顺路,你们看呢?”
他们看什么,就她小姨这样,明显是意动想带呗。
话前路妙娘偷听
程塑看看心软的妻子,看看抿嘴不语的自家孩,再看看沈越,想了想,对着被妻子强势拉起来的姐弟道。
“妙姐儿,熠哥儿,我们一行多得你父母照顾,按理带你们姐弟往南不无不可,只是丑话我须得说在前头,妙姐儿,熠哥儿,我们的情况你也尽知,外头的情形你见昨晚境况想必也能知晓一二,我们此行自己尚不能确保万无一失,不丢性命,因而你们姐弟要想清楚了,若非要跟,我们可带,路上也会尽力看护与尔,却不能保证一定平安,如何?”
许妙娘闻言,心颤了颤,可一想到昨晚那个架势,面前人还能全须全尾,一家子连条狗(得胜、黑旋风翻白眼:不,我们是狼好伐!)都不失,她便坚定了信念,重重点头。
族老与里长见状,长叹一声,不甚唏嘘,终是深深的看了这姐弟一眼,道了句好自为之,并未再横加阻拦,只是在事后,族中来人给李瑶光他们送马儿来的时候,那位青壮还从怀里掏出二十两的银锭交到许妙娘的手中。
他言:“妙姐儿,这是族长跟里长让我给你们姐弟的盘缠,你且收好。”
见许妙娘收下,年轻人终是不忍,不由再劝,“妙姐儿,听闻你要跟着少侠恩公去南边安家,此去路途遥远且艰难,路上指不定危险重重,你真想好了?真不跟族人一起吗?”
见许妙娘无声摇头,年轻人叹气。
“罢了,那你们姐弟多保重,若是以后不顺,你还是带着熠哥儿回来吧,我们就在这背后的山里哪也不去,你……唉,多保重!”
许妙娘也只是沉默点头,目送对方离开。
十两一个的银锭并不大,小小巧巧,许妙娘一手一个握着,转身进院,路过前院的时候,她还能听到那个长的特别俊俏且很有本事的沈小将军,正跟那小丫头说话。
“小李姑娘,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李姑娘就李姑娘,加的什么小啊!”
“咳咳,抱歉,李姑娘,不知接下来你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