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三个人坐在客厅里。
“什么坐牢,我在蓝色监狱工作,蓝、色、监、狱——某个长脖子西瓜头搞出来的足球集训项目,目的是选拔出世界第一前锋,听说过吗?”
唇钉青年在念到“蓝色监狱”的时候加重了语气,强调这是一个项目名字,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监狱。
宫侑刚刚才匆忙爬起来,衣领子还有点乱,目光呆滞地回应:“哦哦……好像听说过……”
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惊天尴尬之中。
啊啊啊怎么会有人和男朋友一起睡觉,结果却被男朋友的哥哥“捉奸在床”啊?
被捉到也就算了,他还傻愣愣地问对方怎么没在坐牢,听起来好像是特意趁对方不在来偷情的一样。
啊啊啊啊啊啊——!
好想逃去火星生活!
此时青年还在拨弄额前那缕蓝色的挑染:“项目名字是监狱不代表我真的去蹲监狱了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在监狱,我就不能是狱警吗?”
说完,他又撇了撇嘴,星形的金属耳钉在灯光下闪着光。
“当然了,这份工作的自由时间少得跟蹲大牢差不了多少……”
“嗯……那个……”宫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哥,你听我解释……”
他是有点怵奈利修这位哥哥的,对方的形象跟他想象中的样子相差太大了。
太潮了,染了头发,耳钉、唇钉一个不落,长相是一种很锋锐的帅气,眼睛下边还有一层浅浅的青灰,天然就给人一种颓丧厌世的感觉。
虽然不是劳改犯的形象,但看起来也不太好相处。
“你是奈利的同学吧,”青年眯了眯眼睛,“我叫诹访光花,你和奈利一起叫我诹访哥就好了。”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回兵库了,但他知道这个时间点奈利修应该还在学校,回来的时候却看见房间里亮着灯,就开门看了一眼。
结果却发现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的黄毛,他还以为家里进小偷了呢。
“不好意思啊,刚刚我还以为家里遭贼了。不过你们怎么这么早就睡觉了?”
宫侑知道奈利修的家庭情况,倒也没有问为什么这对兄弟姓氏不同。他乖乖喊了声“诹访哥”,随后就有点心虚地解释了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奈利修昨天发烧了,他是来照顾奈利的。
奈利修点头:“我看侑前辈太累了,就让他一起睡一会儿。”
然后就被突然回家的前辈撞见了……
他们说的全是事实,但建立在被“捉奸在床”的基础上,一切解释都是那么苍白,听起来像是临时编出来的理由。
宫侑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生怕自己被哥哥大人赶出去。
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生气,还抚弄着耳钉笑笑:“原来是这样,还特意跑过来照顾,看来奈利你交到不错的朋友了啊。”
宫侑松了口气。
诹访光花又关心道:“奈利你现在退烧了吗?这种天气生病可是很受罪的。”
“多亏了侑前辈,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奈利修说完,又好奇地问,“前……哥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是放假了吗?”
诹访光花点头:“对啊,他们刚打完一场重要的比赛,我终于可以休假了。”
奈利修眨了眨眼,好奇地问:“最近工作还是那么忙吗?”
“唉,别提了。”说到这个诹访光花就不困了,顶着一张锋锐酷哥脸大倒苦水,“又要给绘心甚八干活,又要给那群小屁孩搞特效。你是不知道,领导说这一季经费不多,做的跟PPT似的,画面表现全靠压榨我。”
“要不是为了那个优秀员工奖,我早就不干了!”
抱怨完,他又看向奈利修:“奈利你呢,你这边呢?”
奈利修想了想:“挺顺利的,比实习期好很多,还得感谢诹访哥的照顾。”
诹访光花:“我也没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啦。”
因为和奈利修的哥哥不熟,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宫侑不好插嘴,就竖起耳朵认真听。
听了几句他就发现,奈利跟哥哥的关系有点奇怪。
好像比他想象中的好,但又没有正常兄弟那种亲昵。
是因为长期分居两地吗?诹访哥的工作好像很辛苦……
而且可听他的意思……奈利怎么也在工作?“实习期”又是什么意思?
宫侑有点困惑。
更让他觉得别扭的是,明明他自认为已经被奈利接受了,两个人大概已经进入了热恋期,但这个时候,他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格格不入。
就好像……自己和他们两个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样。
奈利修察觉到了宫侑那一瞬间的不安,虽然不知道不安的源头是什么,但他还是借着桌子的遮挡,悄悄地碰了下宫侑的手,安抚性地握住,随后又看向诹访光花:
“对了诹访哥,我现在在和侑前辈谈恋爱。”
宫侑:?!!好突然!
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在奈利的哥哥面前出柜了?
啊啊啊这可跟北桑阿兰他们不一样,这位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娘家人啊!
正在喝水的诹访光花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有点狼狈地咳了几声,才上下打量了宫侑几眼,疑惑的视线在宫侑和奈利修之间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