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魏璋见文浩停手才减速,继续说:“宁家家仆、礼部下属的基层公务员,还有大郸送的礼物共十六箱,都在下面!”
&esp;&esp;是的,赶了一路筋疲力竭的宁温书,进入飞来医馆后只记得要听回复,然后就是没有止境的震惊、反复晕厥以后,把自家家仆、随行人员和大郸国礼忘得一干二净。
&esp;&esp;躺在急诊外科诊室里的宁温书,刚才小心翼翼地找邵院长请教,有没有能坐起身写回信又不晕倒的好方法,毕竟家仆们还在下面等着呢。
&esp;&esp;刚好在旁边当翻译的魏璋猛地想起来,可不是吗?下面还一堆人、马车、牛车,怎么就给忘了呢?!
&esp;&esp;宁温书说完就把自己给吓到,又一次失态。
&esp;&esp;经魏璋这么一解释,王强、文浩和保科长也是哭笑不得,是的,一睁眼事情那么多,大家都忘得一干二净。
&esp;&esp;经过邵院长和保科长两人的商议,对讲机的距离有限,最合适的方法就是,把宁温书推到医院西门的尽头,放一下人下去,给宁家管事一个对讲机。
&esp;&esp;这样,宁温书就可以把事情都交待下去,关键问题是天黑了。现在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宁家管事会不会有误会?
&esp;&esp;所以,派什么人下去很关键。
&esp;&esp;……
&esp;&esp;方沙城祭坛西面
&esp;&esp;天已经黑透了,夜风很冷,宁家管事举着火把仿佛塑像,直直地盯着家主被送上去的地方,只能看到一大片突起的黑色岩层,心里七上八下的。
&esp;&esp;家主上去已经一日一夜了,怎么还不下来?出什么事了吗?还是没谈妥,家主被扣下了?!
&esp;&esp;当然,慌的可不止宁家管事,礼部随行官员,工部借出的工匠们,一个个都慌得不行,一日一夜了,宁侍郎怎么还不下来?
&esp;&esp;更重要的是,水囊都空了,带的干粮也都吃完了,方沙城的夜晚寂静,夜风呼啸……再这么空等下去,不是饿死渴死就是吓死。
&esp;&esp;风很大,越来越大,吹得沙尘起伏,每个人裹紧了自己的衣服,有马的抱着马,赶牛的抱着牛,能躲车里的躲车里……风总能把每个人都吹得透心凉。
&esp;&esp;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一座荒废的空城更让人心惊胆颤的?
&esp;&esp;正在这时,宁家管事听到上面有动静,甚至隐约能看到亮光,越来越亮,紧接着看到一架梯子正慢慢向下延伸……
&esp;&esp;忽啦啦一下,所有人都跟在管事的身后,踮脚挤肩地看。
&esp;&esp;直到梯子的底部稳稳地支撑在宽宽的砖石台阶上,身着大郸服饰的英俊少年,腰上系着绳索,顺着梯子走下来。
&esp;&esp;“宁侍郎身体不适,现在飞来医馆医治,某代为传话,宁家管事何在?”
&esp;&esp;宁家管事差点跪了,赶紧上前行礼:“管事请问宁侍郎安好。”
&esp;&esp;为了安全起见,赵鸿身份仍然保密,所以只把对讲机放到管事耳边:“对讲机已到位,宁侍郎可以说话。”
&esp;&esp;“管事,某是宁侍郎,不要行礼,听某吩咐。”
&esp;&esp;宁家管事真的跪了,这是什么神仙物件,恭敬地捧着对讲机,双手止不住发颤:“是,主君,您说……”
&esp;&esp;“飞来医馆守门人放下的移动楼非常结实,你带人把十六箱国礼全都送到飞来医馆西门,守门人会接收。”
&esp;&esp;对讲机的声音很清晰,震撼着下面的每一个人。
&esp;&esp;“是!主君!”
&esp;&esp;宁家管事一挥手,立刻就有人把箱笼从马车牛车卸下来,训练有素地从远处运到移动梯的下方。
&esp;&esp;移动梯上站了四个人,就这样源源不断地往上传递包装仔细的大郸国礼,很快就把医院西门旁的空地摆得满满当当。
&esp;&esp;等礼物全都送到飞来医馆,宁家管事又带着礼部官员和工匠们从移动梯爬上来,不为其他,送到飞来医馆的礼物,必须当面拆封,如果有破损的,必定要加倍补偿。
&esp;&esp;邵院长穿着厚棉衣,望着一个又一个木盒、锦盒,光看盒子就觉得很贵了,于是火速用对讲机摇来了金老。
&esp;&esp;当宁家管事一行人刚走到医院西门外,就看到明亮的路灯、干净的路面,一棵又一棵枝叶繁茂、排列整齐的大树……以及坐着电动轮椅向他们靠近的金老。
&esp;&esp;在无水的方沙城上方,路灯无烛自亮,路面干净得可以躺人,郁郁葱葱的大树,伸出围栏的红花绿叶,无人推动却能自行移动的轮椅……
&esp;&esp;一切的一切,都给了他们难以形容的震撼,直接表现为恭敬无比地行了拜首礼。
&esp;&esp;保科长和志愿者们第一次受到了拜首礼的震撼,瞬间躲得老远。
&esp;&esp;但邵院长、金老、魏璋这一行人不能躲,硬生生地受完礼。
&esp;&esp;宁家管事又带人和工具,动作干净利落地拆箱核对。
&esp;&esp;邵院长又一次经受了清点和接收国礼的暴击,强作镇定地看向金老。chapter1();